欣姐儿放下车帘,见上官煦要笑不笑的,淡漠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粗俗。”
欣姐儿腿一伸,横了他一眼,大喇喇地歪坐在马车内,“我本就来自乡野,没读过几本书,你又不是今天才认识我。”
“说吧,有什么事?”
上官煦兀自给自己倒了杯凉茶,笑道:“没什么,就觉得好笑,没想到你也有热脸贴冷屁股的一天。”除了沈逸,沈家一家子看欣姐儿如看瘟神般,让他莫名觉得好笑,那可是他表弟惦记的人,她们竟然还敢嫌弃。
“粗俗。”
“没办法,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欣姐儿拿着团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明天我不来沈家,你可以安心去相亲了。”
上官煦黑曜石般的眸子里浮起温润的笑,“办完私的,还要办公的,明天我也陪你去选牛。”
欣姐儿笑道:“你就躲吧,小心丞相夫人直接给你定个黑婆子回去。”
“不会,她比我还担心孙子的丑美。”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互怂着,欣姐儿听着街上的热闹声,掀帘看去,见到了长安街,疑惑道:“你要请我下馆子?”回梁家根本不会经过长安街。
“要请也是你请,我现在手头可不如你宽裕。”
“那你带我来长安街干嘛?”
“最近看中了一商铺,让你给我参谋参谋。”
须臾,两人下了马车,街上人流如潮,香车宝辇隘通衢。
明月居共有三层楼,一入院,两侧各有一大池子,池中荷花开得娇艳欲滴,配有怪石嶙峋,墙两侧又种有盆栽青松,甚是雅致。
一层为观赏歌舞听说书的堂筵,中层悬挂诗画,壁上有文人题墨,一个一个的小雅阁连接着,是个把酒论英雄的好地方。
而最上层,厢房宽敞明亮,推窗望去能将大半个京城收如眼地。
欣姐儿环顾四周,屋中陈设无一不精致,栩栩如生的美人芙蓉双面绣屏风,铺着绛色绫罗绸缎的黄花梨木的矮榻,莹润的青白釉花口茶盏,都是价值斐然之物。
她扶窗探身,感受着夏日的凉风,看街上穿行的各色人,有种闹中取静,静观百态之感。
上官煦见她满脸怡悦,笑得明媚,也跟着欢愉了几分,道:“你觉得此处开个酒楼如何?”
“再合适不过了。”
“我也觉得,只这楼现在被人占了,我用不得,要不你去当个说客,我俩合作开,你看如何?”
欣姐儿睨了他一眼,“不如何。”轩辕祁做得那么绝,她为什么还要凑上去低头哈腰。
她身份再低,也是有脾气的。
上官煦笑了笑,“你又何必跟他犟,他都抛了个梯子给你,你顺着下不就好了。有了他这层关系,你在京城办什么不好办。”
“他激你杀人的确不对,但也是因为太过在意,而用错了方式。”
欣姐儿冷笑一声,“他不仅激我杀人,还见死不救。”
上官煦一愣,“何时的事?这臭小子怎么没跟我说过?”为了他,他这半个多月可是日日早起晚归跟着欣姐儿呢。
他要是知道他还见死不救,他定不当这说客,且让欣姐儿离得远远的。
欣姐儿将心中对轩辕祁一直暗中监视自己,却在见他们被狗袭击之时未出手相救的猜测娓娓道来。
上官煦听了前因后果不由失笑,又耐心地与她说了一番实情。
欣姐儿闻言,面色觑觑,摸了摸鼻,道:“他不说,我那知道。”
此时一直隐形的夜西不知在何处发声道:“此事我可以做证,我归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