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唇瓣颤动,“欣姐儿,可是你爹又出事了?”
欣姐儿急步走上前,握住杨氏冰冷的手,宽慰道:“娘,爹没事。”
“是家里臭味太大,街坊们生了误会,官差来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杨氏抬眸怔怔地凝视着欣姐儿,“真的?”
“千真万确,人多康哥儿害怕,您先带他进屋,这有我跟大姐。”
杨氏、奶娘进了屋,欣姐儿低声交代了涵姐儿几句,涵姐儿便进了伙房。
臭卤缸又一一被揭开,令人作呕的臭味立即在院中飘散开来,欣姐儿拿着大木勺当着官差的面,从容不迫地搅了搅臭卤,又捞出了一些未分解完的黑豆,轻轻地一捻,已经腐化的黑豆便成了碎渣。
笑道:“大人,您可以过来闻闻,我家的臭卤不是纯臭,是臭后有余香的。”
官差掩着口鼻,深皱着眉头,脸上写满了嫌弃,他烦躁地给跟来的仵作使了个眼色,便又往后退了几米。
他一退,大半的街坊也跟着退,只有几个胆大的死捏着鼻子屏着呼吸跟在了仵作身侧,伸着脖子看。
仵作上前,接过欣姐儿手中的木勺直捣缸低,在大缸里转了几个来回,最后才捞起一些碎料,用指尖碾磨着,拿到鼻间嗅了嗅。
全程皆是面无表情,欣姐儿暗道:专业的就是不一样。
如此一一验过,仵作回到官差面前说了几句,具体说什么,离得太远了她也没听清。
但却有好事者跑了过来,学着仵作的样嗅了嗅臭卤的碎料,笑道:“果真是臭后有余香,但这臭卤做出来的豆腐也没法下口呀。”
他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一眼欣姐儿,摇晃着脑袋道:“白糟蹋了粮食。”还好不是他的妻女,不然他非得气死。
其他人也深以为然地点头,回去以后得好好警告自己的儿子,即使梁家女长得美如天仙,也不能娶,免得生个傻孙子。
不说更进一步,只怕守业都难,再丰厚的家业也要被败光。
欣姐儿揣着明白装糊涂,笑道:“我家的臭豆腐,是闻起来臭,吃起来香,不信待会大家可以尝尝看。”
随即,她就直接越过人群来到了官差跟着,伏礼道:“不知官爷可否查清?”
“嗯,查清楚了,的确只是些黑豆菇类的发酵物,可这味也太重了,你们爱吃爱闻那玩意,并不代表街坊邻居们都爱。这一次也就罢了,以后再做得另寻个僻静的地方。”小地方出来的,吃的东西也上不得台面。
“小女知晓了,下回必定另寻它处。”
说罢她就朝伙房喊了几声,随后接着道:“但我还得为我家臭豆腐正正名,只要你们试上那么一口,保准你们会爱上它。”
众人一阵鄙夷清虚声。
须臾,她从涵姐儿的托盘里端出一碗炸好的臭豆腐,笑道:“正好今天家里还剩下些臭豆腐,大家可以尝尝,免费的,好吃了,以后捧个场,不好吃,以后您也好绕着店走。”
街坊们都小声地嘀咕着,如赌球般互相发表着自己的猜测,却没有一人要试。
吃了那么臭的东西,估计说话都是一股子屎粪味。
欣姐儿看着众人的反应,夹了一块放在嘴里,吃得陶醉,“好吃,好吃,好吃得我都想飞起来了。你们确定不来一份?”
有几个年轻人看欣姐儿吃得津津有味,滚了滚喉咙,跃跃欲试。欣姐儿又吃了一块,“外脆里香,三天不吃我就会想得慌。”
就在这时,一直面无表情的仵作率先伸出了手,“给我来一份。”
这大大出乎了欣姐儿的意料,同行的官差更是瞪大了双眼,扯了扯仵作,道:“你确定,你可才成亲不久,弟妹能接受。”
“无妨,她不会嫌弃的。”
仵作接过,一口吃了一个,众人都一错不错地盯着他,见他连吃了两个还未说一句话,有人开口问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