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皮笑肉不笑道:“你可想清楚了?这一亩地你就能少五两银子,我吃顿酒最多也不过十五两银子。”死乡巴佬,死脑筋,不给银子,今天的赌资都没了。
梁二依然面不改色道:“不需要。”
李盛冷哼一声,只静静地看了他半晌,忽地双手一合,收起了登记簿,邪恶道:“既然你们不需要,那就改日再来吧。”转身就要往村里去。
梁二慌乱地看了一眼欣姐儿,欣姐儿使了个让他放心的眼神,便一跺脚,追上道:“哎呀,李公子,您先别急呀。爹,这都是人家李公子心善,您怎么就那么执拗呢。”
李盛被拉住,欣姐儿笑道:“李公子,您看我们来一趟也不容易,来一次城里的工钱少一天。今天我娘让我跟来,就是怕我爹犯驴脾气,事没办成还闹得个邻里不和睦,以后都是一个村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闹了不愉快也不合适。您大人有大量,消消火,容我跟我爹再好好说说。”
李盛扯了扯唇,脸上的戾气未退尽,冷冷道:“我没时间陪你们瞎耗着,只给你一刻钟。”
欣姐儿笑道:“好,一会就好。”
说着就拉着梁二走远,梁二不安道:“真听他的?”
欣姐儿觑了梁二一眼,道:“钱要给,但不是这样的给法,以后要是被人发现被定为非法所得,钱花了地也没收了怎么办?”就像前世她的同事为了孩子高考得利,找关系花了一百多万办了个户口,最后官员落马,户籍被返回原籍,钱花了也要不回,网上哭诉,还被一堆网友骂活该,不按正常程序走把别人机会夺走,那真真是连个哭的地方都没有。
“那我们该怎么办?下次再来?”
“下次来,还是得过李家人之手,您怎么就确定村长是个好的?”说不定今天外出就是故意的,以后若是出事了,一个小儿不懂事就能把事顺过去了。
梁二眉心皱成“川”字,愁道:“哎,这村里办事,怎么比城里还难?”
“越是小的狗越是会张牙舞爪,要不怎么显示出他那点芝麻大威力呢。要是大的狗,一般都喜欢一口毙命,哪会叫唤得那么厉害。
您也别愁了,待会您就板着脸不说话就好,我们还有点银子,有银子事情就好解决。”
欣姐儿拽着梁二来了李盛面前,笑道:“李公子,我爹三个女儿就我弟一个儿子,马上就要入京府学了。您也知道家里出个读书人不容易,供出一个更是不容易,我弟不仅是我们家的期盼,也是老家族里的期盼,要不是因为族里的帮衬我们也定不了京。族里对我弟弟的事都犹为看重,要是真因为这二三十两的事给我弟将来仕途上添了污点,族里非得把我爹除族不可。
我知道您陪我们一会村头一会村尾的,累得也够呛,要不我就单独给您十五两银子辛苦费,您好买些酒肉喝上两口松快松快,五亩的自留地我们也按规矩来?”
李盛眉梢一挑,掂了掂手中的登记簿,冠冕堂皇道:“你们考虑的也是,小地方出个读书人不容易。你们以后在村里总是要为关系,这十五两也不是进我的口袋,我打点酒菜给几个老骨头打打牙祭,以后你们有事大家也都会相帮一二。”
欣姐儿笑道:“那我在这先谢谢您。”
签字按好手印后,李盛瞥了梁二一眼,“光长个头,不长脑子,还好生了个会来事的女儿。”板着一张脸,当他能吓唬谁呢。
李盛一走,欣姐儿脸上的笑就收了起来,第一天进村就遇到这事,以后也不知道还有不有安宁日子过。
事不过三,他们本就住得离村远,井水不犯河水,若没完没了可别怪她不客气。
梁二蹲下用手抓了一把土,在手上捻了捻,“这土是沙土,还夹杂着不少石子,怕是不好种。”要是在石桥村,连三两银子都没人要,也不知这的良田要多少银子一亩。
“没事,雇些村里的人,把石子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