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欣姐儿被摇醒,“欣姐儿,快醒醒,佑哥儿跟安哥儿打起来了。”
欣姐儿兀自地翻个身,二丫呀,她村里的小伙伴,“我爹爹跟娘亲呢?”
二丫摇头。
她懒懒地坐起身,开始慢悠悠地套衣服,哈欠连天,这才想起梁二上县城接大姐二姐了,杨氏下地割稻子去了。
“在那呢?为什么事打架?”小孩子打打闹闹很正常,谁小时候没打过架呢。
“在大柳树下,好像是安哥儿和壮哥儿偷摘你家果子,佑哥儿跟他理论,然后就打起来了。”
大柳树,在村头,离欣姐儿家不远。
大老远她就看到那围着一群乳臭未干的毛孩子。
她挤开人群,只见安哥儿兄弟俩一个摁着佑哥儿的头,一个压着他的腿。佑哥儿眉角高鼓,嘴角渗血,恶狠狠地瞪着安哥儿。
欣姐儿顿时怒火中烧,嚯地一下夺过壮哥儿手上的棍棒,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朝俩人身上挥去,嘴中还大声嚷道:“二丫,去叫村长过来。”
四个孩子站在堂下,村长端坐于首,杨氏担忧地立于一侧。
“说吧,今天为什么打架?”村长沉声道。
四个孩子不说话,都恨恨地咬着牙,憋着劲。
“这一看就是梁二家的泼皮欺负我家孩,看把我家孩打的,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都没法活了。”周氏抽抽嗒嗒假模假样地拭着脸上不存在的泪。
是她让安哥儿去摘果子的。
前几天安哥儿玩耍中发现那片果子,带她去看了。外围种着高树,里面一片矮树,苹果一个个红艳艳的,让她好一番眼热,可惜是在梁二家的林地上。
强人面前弱,弱人面前泼,是她多年的处事经验。
“对,这一看就是那两挨千刀没教养的欺负人。”梁老太添着火。
“娘,嫂子,这事情还没清楚呢。”杨氏握着拳隐忍着。
傻子都看得出来谁受的伤重,欣姐儿倒还好,只衣服发髻脏乱。
可佑哥儿眉骨裂了口,鼻子和嘴角都带着伤,看着就让人揪心。
再反观安哥儿和壮哥儿,简直完好无损。
村长抬抬手,示意大家安静,随后指指欣姐儿,“你来说。”
欣姐儿思绪回笼,刚的怒气压也压不住,不是她的作风,有点奇怪。
“安哥儿兄弟俩摘我家的果子,还打人……”
“是佑哥儿先动的手。”安哥儿叫嚣道。
“那是因为你骂我是病鸡下的蛋。”佑哥儿上前推了一把安哥儿,安哥儿跌到在地。
梁老太见安哥儿摔倒,直接朝佑哥儿扑了过去,伸手就打,“你个挨千刀的,吃你两个果子怎么了。”
佑哥儿直直愣愣地站在那,不避不躲,生生挨着。
杨氏想阻止,欣姐却先一步拉开佑哥儿,仰着脸怒视着梁老太,“奶奶,要是不愿在村长这说,我们就上官府说。”不想小事化了,那就化大,看谁比谁横。
梁老太堪堪放下举起的手,啐了一口,“赔钱货。”
随后拉着安哥儿和壮哥儿走到村长身侧,“村长大哥,你给评评理,哪有这样的堂兄弟,吃个果儿就打人,这以后还不知道浑成啥样呢,大了也是作奸犯科的料。”
周氏面上隐着笑意,眼中闪过得意之色。
“村长爷爷,他骂我可以,可骂我娘亲是病鸡,又弱又下不出蛋,我不揍他妄为人子。”佑哥儿再次站出来,小拳头握得紧紧的。
“本来就是,我奶跟我娘都这么说的。”壮哥儿吸溜着鼻嘀咕,声虽小,可大家都听得分明。
周氏闻言轻咳,梁老太赶忙在壮哥儿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唬道:“一整天的瞎说什么。”
村长将众人扫了一眼,“好了,都是一脉相承的兄弟,吃个果子打架不值当,但安哥儿骂人也有错,你们俩各大五十大板,待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