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哧地笑:“我真想不出来,你这种人还会暗恋别人。”
慕容雨泽也笑:“有点傻吧,后来有次我跟我最好的一位发小喝酒,两个人都喝高了,说到这档子事,连他都十分惊诧,因为连他都不知道我喜欢过那个女孩子。”
陆婉言觉得好笑:“你当时怎么不告诉她啊。”
慕容雨泽微微一笑,低头转着那瓷杯,看着杯中琥珀色的酒汁,浓郁如蜜,芬芳扑鼻。三十年,岁月这样久,才酿成这样的香醇,那些堆积的心事如果发酵,也会慢慢酝酿出这种
辛涩的香辣吧。
饮进的时候不觉得,然后慢慢地如一线,从喉至胃,又难过又好受,灼热的感觉慢慢渗开去,会有微微的眩晕感,也许那就是命中注定。
“她不爱我,”慕容雨泽听到自己的声音说,“所以,我永远也不会让她知道。”
那天晚上实在喝了太多的酒,到最后两个人都不知是怎么睡着的。
陆婉言醒来是在沙发上,身上倒还盖着一床毯子,屋子里暖气正上来,睡得人身上暖烘烘的。慕容雨泽睡在另一侧的沙发上,他大约昨天也实在喝高了,竟然没有回房间去睡。
慕容雨泽连毯子都没盖,就伏在沙发上,一只手还垂在沙发边,身上一件真丝衬衣早已皱得像咸菜,胡乱枕着一只抱枕,怀里还搂着另一只抱枕。
慕容雨泽向来最修边幅,哪怕穿着睡衣也能气质倜傥,这样睡着看起来十分滑稽,仿佛换了个人。
陆婉言轻手轻脚地起来,慕容雨泽睡得很沉,最后陆婉言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叫醒他。
厨房里还散放着昨天的碗碟,陆婉言打开洗洁剂把碗碟统统给泡上了,又煮了一锅粥,正忙碌着,忽然觉得光与影的细微明灭,一回头,原来是慕容雨泽。
慕容雨泽还穿着那件皱皱的真丝衬衣,抱着双臂斜靠在门边。陆婉言觉得很服气,一个男人外表凌乱成这样竟然一点也不难看,反倒让人觉得有一种不羁的风范。
见陆婉言回头,慕容雨泽只是笑:“田螺
姑娘啊田螺姑娘,我要把你的壳藏起来。”
陆婉言随口答慕容雨泽:“那倒不必了,一个月一千五,担保家政公司能替你找着最尽忠职守的钟点工田螺。”
慕容雨泽大笑,走开去洗澡,等慕容雨泽重新回来时,陆婉言正忙着。
慕容雨泽卷起袖子:“我替你洗碗,不过你得负责做早饭。”
陆婉言诧异:“你会洗碗吗。”
慕容雨泽的样子像是忍无可忍:“我当过兵。”
还真看不出来,陆婉言一时好奇:“你还真当过兵啊。”
“是在海军,当时我们舰队司令员是我姥爷当年的老部下,受了我爸的重托要狠狠地治一治我,把我给管得啊,太惨了,我这辈子还没那么惨过。”慕容雨泽不胜唏嘘,“那时连我妈都不敢给我打电话,真是众叛亲离的日子啊。”
陆婉言被慕容雨泽逗得笑起来。早晨的阳光透过窗子照进来,明净清澈,像陆婉言的眼睛。
陆婉言煮的粥很香,白粥,配上油条,陆婉言说:“要有一碟咸菜就更完美了。”
慕容雨泽微笑:“已经很好了。”停了一停,说,“太完美的事情,强求不来。”
慕容雨泽已经换了衣服,休闲的白T恤白长裤,很少有人穿白色的能像他这样好看,所谓的玉树临风,很俗的一个词,但陆婉言想不出来别的形容。
吃完饭之后。陆婉言和慕容雨泽各自回去上班了,但是两个人之间已经不自觉暗生了一股别样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