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寒晟说没有。
是“没有不喜欢”还是“没有感觉”，林然猜不透，但直到大伙聊完，又点了正式的菜之后，他都没再动过那杯牛奶。
后来服务员上菜的时候，把桌上的饮料都撤了。
林然被这小插曲弄得有点闹心，但好在陆寒晟好歹也没有明面上拒绝，只要留有一点余地，就是好事情。
其实四人的餐桌，如果不是经常这样约的人通常都会很尴尬，比如林然他们。
菜是上了，但偶尔抬起头或者夹菜的时候就只有张欣瑜和林然，陆杰宇和陆寒晟，各自大眼对小眼，特别是陆杰宇和林然这两人愣是想找点话题都找不到。
陆杰宇轻轻咳了声，说道：“这牛排还挺好吃的。”
林然和张欣瑜：
陆寒晟：“这是羊排。”
陆杰宇尴尬地笑笑。
张欣瑜觉得有点儿丢脸，一脸无奈地看向林然，那表情仿佛在说“男人就是大猪蹄子”，也亏林然竟然看懂了，还以一笑报之。
也就是陆杰宇这么一打岔，四人之间的氛围也活跃了点。
陆寒晟慢条斯理地吃着东西，见林然笑的时候，他稍稍偏过一些头，静默地看了她两眼
，然后在她发现之前便若无其事地移开了视线。
他面无表情地咀嚼着食物。
好像又没有那种重合的熟悉感了。
他最近总是很奇怪，比如说在夜深的时候，总会想着喝一杯热牛奶，但他从前分明没有这个习惯，要真喝东西也是非咖啡不可，而刚刚看见自己面前摆着牛奶的时候，他的心思很复杂，倒不是说生气或是烦躁，而是有些别扭，他原本想推托的，但见到林然小心翼翼的神情，他下意识就托起抿了一口。
发现这样的自己也挺奇怪的时候，他又没再碰那牛奶了。
又比如说他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好像有个位置缺了一块东西，平常工作的时候还好，身体的记忆只剩下劳累和疲倦，但静下来的时候，那块空的地方又呼呼作响，总提醒他，喂，你好像真忘了什么东西。
他是知道的，他忘了什么东西，或许是忘了一个人。
但记不起就是记不起了，难不成还要强求已经忘记一切了的他去爱一个对于他现在而言是陌生人的女人吗？这对他不公平，对她也不公平。
许是沉沉浮浮的心思让人太过烦躁，久未出声的陆寒
晟也开了口：“这是第一次吧。”
陆杰宇疑惑地“嗯”了一声。
“你带着她和我一起吃饭。”陆寒晟先前确实觉得奇怪，但想着陆杰宇这个人本来就不是很常规，也就没多大的疑问了，所以这话只是他随口问的。
但陆杰宇明显谨慎多了，他先是搬出了之前说过相同的理由，然后再加了句以防万一：“这不是，我和哥你很好，欣瑜和林然两人很要好，想着纪念日就大家一起见证，所以才有了这饭局。”
林然微微笑了笑，然后有些不自然地低头摆弄她的刀叉。
张欣瑜看向陆寒晟，“是啊，我和林然很要好的。”
林然：
怎么感觉这好像是小学生宣言似的，这莫名其妙的强调显得更加地虚伪了。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张欣瑜和陆杰宇两人在某种程度上，有一种心有灵犀一点通的感觉。
陆寒晟奇怪地看了陆杰宇两眼，最后什么也没说，只点点头，然后就继续吃了。
陆杰宇和张欣瑜两人面面相觑，陆杰宇摸了摸鼻梁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今天他们是助攻，没想到最后变成了越帮越忙。
真正的主
角林然现在还在埋头吃饭，她其实已经很满足了，这顿饭比她想象中要好，起码陆寒晟没有甩手走人不是。
为了掩饰尴尬而一直吃一直吃的林然一时之间没留意到旁人的眼光，还是张欣瑜在桌底下轻轻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