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听寒面无表情地站在窗前,温言就蹲在那儿,肩膀轻轻颤抖,整个人单薄的风一吹就倒下了似的。
温言从来没有认真待过他。
她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一模一样……
大小姐的眼里和心里,都走不进去任何人。
江听寒自嘲似地轻笑一声,而后拉过椅子坐下来。
看着那一面墙的奖状奖杯,江听寒第一次觉得那么好笑。
这些年的努力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为了自己?为了热爱?为了……那个所谓的,再见她一面?
江听寒拉开书桌的抽屉,那里面堆着一张又一张的报纸和杂志内页或封面。
没人知道,在温言离开的那几年里,他偷偷的藏下了有关温言的所有新闻消息。
这些消息,停止在了两年前。
最后一张,是温言即将代表国内大提琴演奏家与国外至顶乐团合作的媒体消息。
年仅十五岁的大提琴才女,走出国内,冲向世界。
媒体铺天盖地的报道,将她夸上神坛。
从那时候开始,温言和他彻底成为了两个世界的人,他也屏蔽掉了温言的所有消息。
江听寒将抽屉狠狠地推回去,内心荡起绵绵怒意。
江听寒,该放下那该死的回忆了。
它不值得。
窗外,温言捡起盒子,抬头看向江听寒的窗口。
屋子里的灯灭了,只剩下院子里的几盏灯发着微弱的光芒。
温言垂下头,指尖攥着盒子,回了家。
看着空荡的客厅,像是从悬崖跌入谷底。
这两年里,被很多人质疑、辱骂、嘲笑过。
她甚至以为自己已经麻木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江听寒这样对自己的时候,心还是会疼。
可能,她真的没到刀枪不入的地步吧。
温言走上二楼,站在爸妈的门口握了许久的门把手,却迟迟没有勇气推开。
她脚步沉重地回到卧室,房间里没有开灯,借着微弱的光,停在了大提琴的前面。
耳边响起了幼时和父母的对话。
“我们言言啊,要站在最大的舞台上!要成为万众瞩目的大提琴演奏家!”
“我的宝贝啊,你温柔善良,会永远被幸运女神眷顾。”
“温言,妈妈不会给你压力,你愿意成为什么样的人,未来就去做什么样的人!妈妈会倾尽所有,将我能给你的,都给你……”
她的妈妈,一直都是温柔优雅的人。
她从来不会强迫温言做什么,她向来把温言放在第一位。
可是,温言蹲下来,抱着那大提琴,慢慢跪了下去,浑身都在颤抖着。
是她让妈妈失望了。
没了他们后,她的生活一团糟。
她没能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没能成为万众瞩目的大提琴演奏家,甚至……成了众矢之的。
温言紧紧咬着唇,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她的额头抵在大提琴上,任由手指抓的泛白。
“妈……”
带我走吧。
带我走吧……
深夜的宁静,像是无声的悲哀。
墨色的天空上月亮藏进云层里,再也不愿出来。
却不知,有人长跪不起,有人彻夜无眠……
……
晨风吹动着树枝,关门声响起。
江听寒戴着帽子,听着耳机里的音乐,骑车去学校。
泛黄的树叶散落在校园的恬静小路上,三两个同学你追我赶,见到江听寒后,都老实了几分。
在江听寒走后,继续大摇大摆的玩闹起来。
江听寒垂着眼眸,整个人阴沉沉的,泛不起任何浪花。
他推开教室的门,正见陆禾要出来。
陆禾拍了一下江听寒的肩膀,打趣,“哟,今儿来挺早啊。”
简怡也吃着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