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棠玉看着如春院里这些等着听她讲新故事的小丫头们,有些哑然。
还以为在老家主的院子里闹了那么一场,惹得老家主生气,又得罪了老管家,从今往后的日子会难过,她这如春院从此成为楚家的禁地,再无人敢来。
结果这几天伙食好了,从厨房订购的食材和一些要做茶点的小料还给了量大优惠,厨房那边不在暗中克扣要好处。
这真是让周棠玉有一种因祸得福的错觉,不知道楚家人是怎么想的。
东哥一直是最喜欢来如春院的了,在发生了这件事后,更是马上拉着佩郎来看周棠玉。
佩郎还带来了几盒治外伤的药膏,说是东哥自小爱玩,性子顽皮,磕碰是常事,止血化瘀的药膏从来不断。
“今天我来,也是有事相求,请妻主娘子能够答应下来,我真是感激不尽,一定牢记您对东哥的爱护”
佩郎的这一句相求,让周棠玉不明所以,不知道要求她什么。
佩郎叫过东哥,让他给周棠玉跪下,叫一声先生。
在这里,先生一般有两个意思,一是技艺高超,在某一个领域或技能上达到了极高的水平,被人们尊称为先生,比如忘归楼有着极纯熟的琵琶技艺的庭雨先生。
二就是学院里有学识,文学素养高于常人,自身有功名在身,教书育人的学院老师,在文学方面有大德的人,比如她的五姐周棠秋,就被人们称呼一声甘棠先生。
周棠玉觉得才到及笄之龄,已经做了赘妻的自己,哪方面都没有能让人叫一声先生的资本。
也不是没有,善做茶点,想着法子赚钱,攒钱,做一个自由的人,这方面可比天天想着认命的人要好很多。
“我是东哥母亲的妾郎,要不是妻主和元夫相继去世,三房没有人了,怎么都不会让我抚养东哥,这几年我和东哥相依为命,他跟着我天天在院子里不是学针线,就是读几本书,实在是我的本事有限”
佩郎想请周棠玉教东哥一些能生活的本事,学个一技之长,最好是带着他读书明理,该怎么与人相处,怎么持家,不受人欺负。
毕竟东哥快到议亲的年纪了,按照楚家的规矩,东哥的亲事由老家主说了算,东哥出嫁的费用,陪嫁,楚家公中出一部分,三房出一部分,他父君留给他的那一部分。
东哥的陪嫁还是很丰厚的,就是让人担心,日后会有一位怎样的妻主和他相伴一生,会不会被妻主厌弃,过得不好。
周棠玉听佩郎说了这么多,话里话外就一个意思,希望东哥收敛贪玩的性子,能够稳重坚强,硬气些,不要受了欺负不知道怎么办。
周棠玉看着在那里认真看着自己的东哥,她想起来一个人,就是张贤,她起名叫做白哥,小白菜的男孩,不知道这个家伙运气还是那样差吗?
周棠玉让东哥叫她一声姐姐,以后就要用心管教他了,要是说得多了,说得狠了,可不许哭鼻子告状,耍小脾气。
在周棠玉答应了佩郎后,佩郎红了一下眼眶,舒展了玉眉,长舒了一口气,为了表示感谢,拿出自己亲手绣的荷包送给周棠玉。
“绣的真是好看,图样精巧,针脚细密,都不舍得戴出去了”
周棠玉拿着收到的荷包好一顿夸赞,还叫来陈郎君,问他如何。
陈郎君细看过后,笑问佩郎可是跟绣庄的师傅学过?
佩郎摇摇头,说是少年时跟着他家里的一位亲戚学了一年,后来到楚家后,看针线房里的人绣后,自己没事就绣,练出来了。
“佩郎这手艺真是不错,没有特意学过就能绣的如此,是天分极好了”
陈郎君很少夸人,能得他一句夸赞,是真的不错了。
周棠玉看着陈郎君和佩郎在那互相交流着绣活上的经验,心里又有了新的想法。
不过在她正想着的时候,春芽进来说是门房来传话,已经安排好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