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辞以为自己这样说话,君月祈必然会恼羞成怒,却不料,君月祈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安静点。”
然后毫不客气,坐上主座,将原本属于顾南辞的碗筷拿走,竟真的开始慢条斯理吃起来了,也许是顾南辞眼底的怨气太重。
他还不忘吩咐:“芍药,让人送一幅碗筷来。”
见君月祈似乎真的只是来吃饭,然后顺便告诉她明天赴宴的要注意的事情,跟她究竟苏水水似乎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她不由松了一口气。
芍药动作很快,新的碗筷很快便送到她的面前。
虽心下很想将君月祈赶紧送走,但如今看来,他这饭是非吃不可了。
“你......”吃到中途,顾南辞还是忍不住想要说些什么。
“寝不言食不语。”
君月祈吃东西很文雅,慢条斯理的,忽然,他这一刻的模样跟她记忆里,那个穿着现代装,看着杂志的君月祈重合。
他们好像啊,不仅仅只是面容长相一样,甚至连行动和给人的感觉也一样。
这一刻,顾南辞心底忽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她不由一边嚼着刚用筷子送入口中的豆芽,一边用审视的目光瞧着君月祈。
好在,君月祈吃饭虽慢,但吃的不多,很快他便放下了筷子。
“你方才吃饭时便一直在看朕,难道朕脸上有东西吗?”
“没有,我只是觉得你跟我走之前见过的一个人有点像,所以多看了几眼罢了。”
“谁?”君月祈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化了。
“陛下不认识的。”顾南辞下意识的便道。
一个现代人和一个架空时代下的书中男主角,这两者何止是不认识这么简单的,都出次元了好吗,怎么可能认识。
“不认识?顾南辞,你在打什么哑谜。”
顾南辞有些奇怪的看了眼前的男人一眼,什么哑谜,她自己怎么不知道......
“既然陛下已经吃好,那便请离开吧,明日西盟太子将来,也不知会发生何事,如今陛下还是先去休息,养些精神好面对明日的事情。”
“顾南辞,你为何今日话里话外都是在让朕走,莫不是自己做了什么心虚的事情?”
君月祈一语成谶。
但顾南辞此刻当然不能显现出心虚的表情了,她佯装镇定,皱眉:“陛下今日才是奇怪吧,来我凤元殿吃饭也就罢了,还待这么长时间,莫不是你贼喊捉贼,自己才是那个心虚的人吧。”
君月祈沉默了半晌,最后撂下一句话这才离开。
他说:“顾南辞,我不了解先生跟西盟太子之间的故事,当年她带兵前往战场,便是在那里于他相识,据说自那一战之后,西盟太子便倾慕于先生,其中故事传的什么版本的都没有,但真实的故事只有顾南宴知晓。”
“朕总觉得,明日宴席不太简单,若你不小心露出马脚会发生什么,也不可预料,所以从明日起,你若见到西盟太子,最好能避则避,不要单独跟他说话见面明白吗?”
顿了顿,君月祈这才说出了今日他最想说的话:“西盟太子本就对先生觊觎良久,若他明日对你动手动脚,或将你绑走都是极有可能的,所以,小心些,不要靠近他,若有可能,待在我身侧,不要离开。”
顾南辞闻言这才明白,君月祈此番过来不是警告更不是为了苏水水,而是关心担忧,更是不希望明日她因跟西盟太子走得太近,而遭到什么不测。
君月祈说完这话,便跟芍药离开了,那木轮椅摩擦小道石子发出的咯吱声渐渐消失,顾南辞末了,看着君月祈那背影渐渐消失,直至不见。
“多谢了。”
待缓过神来,顾南辞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用手摸了摸那菜碟的温度,见菜肴还未凉,她重新找来一个食盒,又新拿了一些碗筷,将饭菜一股脑的装进食盒,就去见了苏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