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梓瑜蹙眉:“沫儿。”
“梓瑜,这是最好的办法,你同父亲争吵,岂不是让亲者痛,仇者快?”
一众仇者:“……”
洛梓瑜点头:“等我。”
将军冷哼一声,沉默了半晌,才道:“好,我看你们能查出什么来。”
暗室灯光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忍受的发霉的味道。
杜沫一吹落了尘埃的板凳,大大方方的坐下。
这暗示倒是巧妙,若是平常人在黑暗中就会六神无主,而杜沫与众不同,偏爱于安静之地冥想养神。
也算是苦中求乐。
纳兰英轻轻的捂着肚子,满目柔情。
“明月,也不知嫂子待在暗室里,过得如何。”纳兰英端坐在华丽耳朵梳妆镜前,鬓角插上两只清新的桃花,给人以清纯之感。
明月为纳兰英精心的描眉,纳兰英冷不丁的一句话,明月分心,画眉的手稍微停顿,却是画的更精细了。
镜中朱唇青黛,美如画。
纳兰英嘴角扯出一个妩媚的笑,眼波慵懒,妃色的衣裳衬着她白里透粉的玲珑脸蛋,极度蛊惑。
“小姐莫要和那个村姑置气,我们家小姐金贵着呢,岂能是土村姑可以比拟的?”明月对此事嗤之以鼻,细细的梳着纳兰英乌润的长发。
“小姐是千金之身,那个野村
姑不过是一朝得势,野鸡变凤凰,梓瑜公子总有玩腻的时候。”
窗外的槐花开的如火如荼,纳兰英稳住心魄,漫不经心的说:“是嫂子命好,若不是她想要害我的孩子,怎么落得这般田地,不知珍惜。”
明月也是愤愤不平,一记起是杜沫伤了自家主子未出生的孩子,就恨不得将杜沫碎尸万段。
“小姐可要多喝保胎药,千万要保住这个孩子。”明知道保住胎儿的几率接近零,仍旧抱有期待。
纳兰英盛妆之下,掩盖了因下腹疼痛而浮现的虚弱与苍白,施了粉黛,神采盎然,好似一切都归为安稳。
亦是在说,孩子暂且保住。
纳兰英心中比谁都清楚,她腹中胎儿,已无福来人间走一遭。
“定然要好好喝的,不然,岂不是要那些看好戏的人拍手叫好。”纳兰英收起妩媚的神采,今日淡妆显得她有一种更胜往日的冰清玉洁。
“小姐说的极是。”明月道。
“我想去看看嫂子,兴许她知晓错误,不会再犯了。”纳兰英无辜道,一双眸子如溪流般清澈。
杜沫,你处处与我为敌,今日便是你的死期。纳兰英攥住手中粘有鹤顶红的银针,暗暗下定决心将杜沫除掉。
“小姐就是太善良了。”明月恨铁不成钢,亦
步亦趋的跟在纳兰英身后到了关押杜沫的暗室。
吩咐明月在外面等候,纳兰英独自一人进去。
“嫂子。”
一声娇滴滴的呼喊,杜沫便知道是谁来了。
“嫂子在这里住的可舒坦?”纳兰英幸灾乐祸,命人掌上暗室的灯火。
“托你的福,此地安静无比,不闻狗吠,当真舒坦。”杜沫含沙射影的说纳兰英是狗,纳兰气恼无比,反驳道:“死到临头还敢嘴硬。”
杜沫久经黑暗,火光涌来,略微不习惯。
杜沫坐在木凳上一动不动,微微睁开眼睛,道:“今日你是来杀我的?”
她早就料到纳兰英不会善罢甘休,纳兰英拿她自己的孩子做赌注,实在是令人百思不得解。
难道纳兰英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洛子奇的?或者说纳兰英的孩子早就不保,临死之前还要拉她做垫背?
纳兰英轻轻踱步,宽大的摆袖中毒针蓄势待发,杜沫早有防备,纳兰英扬起的手她轻而易举的攥住手腕,大拇轻试脉搏,竟发觉纳兰英的胎气不稳,不是一天半天的事。
“呵,原来你邀我赏荷花是蓄谋已久。”怪她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