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的寂静,杜沫沉默不语,洛子奇有些不耐烦的冷哼一声,李氏安抚着情绪崩溃的纳兰英。
只闻屋子里有小声的啜泣声。
“弟妹的胎儿早就不保,她做这些不过是想要掩人耳目,给我施罪。”杜沫的声音不大不小,足够屋中之人听得清楚。
一时惊起千尺浪,纳兰英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杜沫尽收眼底。
洛子奇愤怒道:“若不是你推英儿入荷池,她的孩子怎么会保不住!”
他一双眸子充血,可怖的盯着杜沫,若是眼神能杀人,杜沫早就死了千百次了。
“若是你们不信,大可去找给纳兰英看病的张大夫求证。”杜沫慢条斯理的说,镇定自若的立在洛梓瑜的身侧。
弟妹也不喊了,脸色冷漠。
一双凤眸认真无比,直勾勾的盯着不自然咳嗽的纳兰英。
“既然大嫂不信,那便传唤张大夫来吧。”纳兰英因哭泣太久声嗓音沙哑,她倒是不怕,因为张大夫已经来不了了,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好,很好。”杜沫沉着的点头。
吩咐外面的小厮去请张大夫来。
纳兰英心中毫无担忧,为了防止张大夫走漏风声,她便狠心的将他解决。
所以当张大夫带着药箱踏入房门的时候,纳兰
英没忍住刺耳的尖叫,脸上写满了恐惧:“你……张大夫?”
“草民参见将军。”张大夫毕恭毕敬跪拜,身上有一股清新的药草味道,常年跟药草打交道的人向来如此。
纳兰英脸色煞白,嗓子眼似是被堵住,她想问面前的张大夫是人还是鬼,她明明命人将张大夫杀人灭口。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洛正若有所思瞥了纳兰英一眼,缓缓道:“二少奶奶是否曾经找过你?”
张大夫不敢有隐瞒,将纳兰英所做之事全盘托出。
“将军明鉴,草民曾给二少奶奶配过药……二少奶奶的孩子早就保不住了,是她给了我一笔钱,要我撒谎,谎称孩子很好。”
“什么?”洛正有一种被耍的气愤,面上仍旧冷静道:“英儿,张大夫说的可对?”
“我的孩子好端端的,我怎么会去喝保胎药?”纳兰英说完这句话,顿觉五雷轰顶。
“弟媳,张大夫从头到尾可没说过给你配的药是保胎药啊。”杜沫捉住了纳兰英的尾巴,纳兰英神色大变。
事已至此,纳兰英漏出破绽,所计划之事都乱了套:“我……我只是一时说错了,都是你污蔑我的。”
“我刚刚看你的神情,看到张大夫似乎很惊讶呢。”杜
沫问,“纳兰英,你的孩子,到底怎么没得,你心里不知道吗?”
纳兰英看了眼张大夫,只觉得他一脸死气沉沉,仿佛从棺材里爬出来的人,忍不住往后缩了缩,“我……不,我没有……我不知道。”
流产,忧思,算计,震惊,恐惧……
这下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快要毁掉了纳兰英。
这一点,轻而易举的被杜沫击溃。
“英儿,到底是怎么回事?”洛正隐隐有了发怒的征兆。
纳兰英沉默不语,失声痛哭。
“那日荷池,本就是你的计策,目的是为了将我赶出将军府,可惜,天有不测风云,弟媳一场运筹帷幄的棋局,终究竹篮打水一场空。”杜沫轻声的说,语气中的嘲讽不加掩饰。
纳兰英捂住肚子,小心翼翼的坐在床沿上,面色憔悴,苍白无力的解释:“我是不会拿我的孩子做赌注的。”
杜沫眨巴眨巴乌溜溜的眼睛,笑了。
“那保胎药这事又作何解释,莫非是口误?”杜沫步步紧逼,纳兰英六神无主,求助的目光注视洛子奇。
洛子奇震惊,若是张大夫所言非虚,纳兰英便是瞒天过海,骗了将军府上下几十口人。
微风吹进来,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