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杜年因为得到王爷的推荐得以在工部谋得一官半职,虽然在上任之时,众人皆是用异样的目光打量着他,本欲发怒,但想到沫儿,便又咬牙隐忍。
心中暗道,不行,他不能给沫儿添麻烦,他要做沫儿最强的后盾。
他相信以他的天赋,总有一天会获得工部所有人的肯定,只要他肯努力,那日的到来便不会太远。
傍晚时分,
李氏殷勤的为杜沫夹菜,面带笑意,“沫儿,不介意我这么称呼你吧。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些什么,便吩咐下人多备了些,想必在乡下,这些怕也是稀罕物件,你和梓瑜真是受苦了。”
杜沫闻言抬头便对上一双极具挑衅的双眸,但也不过一瞬,再看过去时,哪里还有半分带刺的模样。
只见对方巧笑嫣然,眉眼之间尽是柔情万种,见杜沫不理,也丝毫不觉得尴尬,自顾自说,“如今沫儿进了将军府,便是一家人,所以有些话难免是说的直来直往了些,若是那句话对不住,也不要见怪才是。”
李氏见杜沫的碗里菜已经堆积如山了,才堪堪罢手。
“要我说呀,着天下依旧是男人的天下,何至于女人在外操劳奔波,将军府虽不富硕,却也不需女人抛头露面,倒是让人看了笑话,沫儿,你说
是与不是。”
杜沫听见李氏这般说辞,便知对方打的什么主意,心中嗤笑。
“如今你与梓瑜成婚也有些时日,将军当年像梓瑜这么大的时候,梓瑜都会走了,也不要怪我多嘴,不过这子嗣一事,乃是头等大事,至于外头什么的事情不如先放一放。”
“女子哪有和男子一样抛投露面的道理,每日将自己弄得风尘仆仆不说,还白白被外人看了笑话。”
李氏语气中的责怪之意,不难听出,身旁的将军闻此也向着这边看来,本来激动的心情却因为这一顿饭变得寡淡无味。
“我吃饱了,书房还有诸多军务处理,今日就在书房歇下。”
洛正走时意味深长的看向杜沫,各种含义,已是明显,想起白日里群臣如众星拱月般的吹捧,如今想来都变成了嗤笑,面色黑沉而去。
李氏笑若璀璨,眼见着目的达到,便也不再多留。
临走,留下一话,“女人自当以子嗣为先,否则就算是倾国倾城,也不过是具皮囊罢了,总有年华逝去的那天,沫儿还是好好考虑我的话才是。”
杜沫自是知道是李氏的挑拨,但是依旧是扎到了她的心中,缓缓抚向她的腹部,有些怅然。
再吃下去也如同爵蜡,便回到房间,黯然神伤。
是日,
李
氏见洛正起来上朝,便也起身为其穿衣,整理服饰,十年如一日,洛正亦是享受这般待遇。
“将军,妾身想了下,觉得子嗣是头等大事,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传宗接代不宜拖后,如今梓瑜又要征战沙场,万一…可如何是好,要不然,趁现在梓瑜还未出征,便再定下一门亲事,这样也好为将军府留下后人。”
将军果真细细思索了一番,眉头紧皱,当初梓瑜遇害之时,他便整个人如老了十岁一般,将军府也因为此次事件变得荒凉,兔死狐悲,人走茶凉,亦是因为将军府人丁稀少的缘故。
若是多个子嗣,也是好事,但是…
“罢了,此事你来决定吧,这些琐事,日后就不必来知会我了。”
将军大步向门外走去,李氏作揖相送,“是。”
哪里还不知道将军的意思,遂即笑的奸诈。
杜沫一早是被吵醒的,听见李氏的笑声,好似还有个陌生人进府,听声音似是个年轻女子。
待杜沫装扮好后,便见亭中,有个身着粉色霓裳裙,长发如墨的女子,含羞欲笑,湘绣圆扇,半遮颜面,倒是惹人怜爱。
杜沫一直冷着脸,直到洛梓瑜正午下朝归来,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