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氏带着女儿都不在,杜长溪一个大男人哪里会做饭,自然是每天都在杜沫家里。
大哥和嫂子都是好脾气的老实人,纵然是侄子杜年性格脾气暴躁些,但对他这二叔倒也没什么大不敬。
杜长江杜长溪兄弟两个小酌一番,一边吃着杜母的拿手菜,一边对酒叙话,即使只是说着一些生活小事,兄弟两人也觉得气氛不错。
酒足饭饱过后,杜长溪却只能一人回到空荡荡的家里。
刚才在大哥家感受到一番天伦之乐,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温暖,一回到家,这种空荡荡的冰冷感就一下子将他包围。
杜长溪长叹一声,在这个孤寂的夜晚,对着一轮挂在空荡荡的夜幕上的明月,心里头不免想起余氏和两个孩子。
若是他们还在,自己家,大约也是如同大哥家一般,纵然有些琐碎争吵,但也是温暖的。
纵然余氏千错万错,一想起她竟然连同外人给自己灌下那样狠毒的药,便觉得愤怒不已,但是这种愤怒里又何尝没有一种怒其不争,和背叛的感觉。
十几年夫妻情分,说起来也并非没有温暖甜蜜的时刻,只是一想到,她那般歹毒心思,杜长溪便只觉得全身发冷。不过转念一想
,却又觉得余氏这人虽然嘴巴碎,爱慕虚荣好银钱,但其实并不是个怎么有脑子的人,能对自己做出那种事,大约也是给人骗了。
杜长溪一个人躺在床上,左思右想,纵然身上盖着被子,也睡不暖和,像摊煎饼似的翻来翻去。
明月当空,高高挂起,洒下柔和的银白色月光,像是怜悯世人般。
躺在床上一个人纠结许久,杜长溪终究还是认清现实,失眠太过痛苦,倒不如起身去走走,累了自然会睡。
天上月光明朗,倒是不用点灯,也能够看得见地上的路,只是整个村子都是静悄悄的,连犬吠都没有听闻。
杜长溪慢悠悠的走到杜长江新建的房子,准备看一看有什么遗漏的,或者是需要补充的地方。
只是刚走近,杜长溪便觉得全身都警觉了起来。
因为是半夜时分,村子偏僻,村民们也没什么娱乐活动,多半是早早入睡,故而十分安静。可是,杜长溪刚才却听见颇有规律的声音,这绝对不可能是野兽路过发出的声音。
莫不是有人来偷东西吧?
杜长溪皱起眉头,心头嘀咕。
村民务农,大多忠厚老实,可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是不是大哥家这些日子过
得越来越好,露了富,让人家给惦记上了。
新房子里虽然还没搬上什么东西,但是这些上好的木材,以及青石,不管是用来烧火砌墙还是建房子,都是顶好用的。或者单纯的就是有些人看不惯,跑来报复,弄走这些花了不少钱买来的好木材,也是极有可能的。
杜长溪一想到大哥大嫂对自己不计前嫌,甚至伸出援手,还有侄女杜沫甚至是在蒙受众人冤屈的时刻,来救自己性命,并觉得自己不能回避,而是贴着墙壁摸黑走了进去。
新房子没有装修好,为了搬运东西方便,故而大门也是没有装上的。杜长溪摸黑进去,就看见隐隐约约的,有一个颇为高大的黑影正在拿那些木材和钉子,往一个平板车上装。已经装了许多,堆得满满的,可那人贪心,还在继续往上堆。
杜长溪用火石擦亮挂在墙壁上的壁灯,这壁灯上面还有些灯油,点亮后发出幽幽的光芒,到把那贼人给吓了一跳,但是手上拿着的木板还是不肯放下。
“你在干什么?还不快点把东西放下!”杜长溪怒喝一声。
那贼人看到有人来了,很快将车上的东西用绳子一绑,就准备拖着板车往外跑。
杜长溪
哪里肯依,这些东西可是花了不少钱买过来的,若是给贼人偷走了,重新去买花钱不说,还会耽误工期。再说了,就凭这大哥大嫂对他这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