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半晌,杜沫抱着胸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看着老太太,质问道:“您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只有二叔是您的孩子,我爹就是外面捡来的不成?这心都偏到胳肢窝了!”
这话一出,杜父的目光也幽幽的落到了孟氏身上,似乎想到了过去的各种不公平,看的她略有些心虚。
过了很久,老太太仿佛找回了点自信心,振振有词道:“长辈的事儿哪儿轮的到你来指责,我不管,今日若是你不把那一百文给我,我就死在你们一家面前。”
听到这话,杜父仿佛忍无可忍了似的往前走了两步,盯着老太太的眼睛,眼神里充满了失望,过了很久才开口道:“娘,您总是偏心二弟,儿子不是察觉不到,只是不想说罢了,大房这么多年来勤勤恳恳,给家里的钱没有三十两也有二十九两,可是您今天为了一百文对沫儿苦苦相逼,这是要逼死大房吗?”
多年以来孟氏对大儿子都是忽视的,固有的几个印象就是懦弱,愚孝,此时被杜父当中点破,又是尴尬又是无言,最后索性搬出了自己管用的伎俩,一屁股往地上一坐,拍着大腿哭嚎起来。
可
是大房的人现在两个孩子对老太太压根没有感情,闻言只是抱着胸冷眼看着,老太太见没人来搭理自己,假哭也变成了真哭,眼泪鼻涕一起跟着下来了,几乎晕厥。
此时看热闹的那些村民们也不再感兴趣,皆是三三两两的散去了,毕竟此时日头已经高升,大家还要做活儿呢。
最后的场面就变成了老太太一个人在院子里表演,杜家大房的一群人,做活儿的做活,老太太一个人在院子里哭得涕泪交加。
只有杜父表情有些晦涩,站在门后一眼不转的盯着自己老娘。
洛梓瑜冷眼瞧见了这一幕,转身回到了房间里对杜沫说道:“娘子,你说父亲不会真的还要管她吧?”
杜沫放下了手中的书,悠悠叹了口气,故作老成到。
“说不准,谁让爹爹愚孝呢,不过要是今天他真的送老太太回去了,回来咱们谁都不跟他说话!”
洛梓瑜一向是以杜沫的话为准,闻言便点了点头,探出去看了一眼,迅速转过头来对杜沫说道:“你快看你快看,真的背回去了。”
杜沫没有起身,只是蔫头耷脑的继续看书。
老宅和茅草屋离得没多远,杜父却
去了很长时间,回来的时候脸上多了道巴掌印,本来以为妻子会跟以前一样对着自己寒嘘问暖的。
不料杜母早就按照杜沫授意的,对杜父不闻不问,杜父在娘子那碰了一鼻子灰,又找到了自己的小女儿,故意跟她亲昵了一会,半是开玩笑半是委屈的说道:“月儿你看爹爹脸上。”
没想到杜月鬼马灵精的从自己的算盘上抬起头来,一脸淡定道:“都是爹爹自找的。”
杜父一时语塞,竟然不知道如何作答。
此时杜沫和洛梓瑜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站在房门口叫道:“月儿,来吃饭了。”
杜月立刻笑弯了眉眼,小心翼翼的将算盘藏了起来,而后连个招呼都没跟老父亲打一下,蹦蹦跳跳的朝着杜沫走去。
杜父摸了摸肚子,因为之前他老娘的一顿闹,全家人晚饭都没怎么吃好,如今听到要吃饭肚子更是咕咕的叫了起来,但是也明白因为自己送老太太的那件事儿,所有人都对自己有意见。
只是迫于饥饿,只好厚着脸皮跟这杜月走到了房门口,端的就是杜沫不可能真的让老父亲没饭吃。
没想到他刚走到门口杜沫便冷着脸拉着杜
月走了,只留下女婿一个人站在门口淡淡的看着自己,口中吐出一句:“爹送奶奶回去累了吧?赶紧回去休息休息吧。”
说罢直接将房门一关,慢慢悠悠的走了。
杜父顿时气闷,只是这次的确是自己错了,不占理儿,也没办法,只好怅然若失的抱着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