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的时候杜长溪虎着脸,倒真的有几分疾言厉色的感觉,孟氏被他这么一说,一时之间有些愣神,而后很快反应了过来,不敢置信的指着自己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事儿是娘错了?我心心念念的为了你,为了这个家,你居然这样说娘!”
听到这句话杜长溪一愣,还没咋地,孟氏又先心疼上了。
到底是养在身边几十年的儿子,她再怎么样也不愿意相信杜长溪会这么想自己,便觉得是杜沫他们一家恐吓了二儿子,于是不等杜长溪开口,一把将他推开,一鼓作气的跑到了大房所居住的茅草屋里。
见到里面飘来的炊烟,站在外面看到里头有说有笑,更是气愤难当,而后捋起袖子憋出了两泡眼泪,气势汹汹的冲进了门内。
进去一看,一家人已经在桌子上摆了菜,正吃得欢快,自己肚子还咕咕直叫,一个气急便冲上前去端起一盘菜扔在了地上。
“咔嚓”一声脆响,盘子碎了,菜也掉在了地上,杜月年纪小,被吓了一跳,害怕的钻进了大姐的怀里。
那边孟氏的闹剧才开了幕,先是一把将桌子上的锅碗瓢盆统统扫罗在了地上,而后一屁股往地上一坐
,拍着大腿嚎开了。
“哎哟天老爷,你快看看这不孝孙哦,存心要老婆子死在她面前诶!”
孟氏哭闹的声音又吵又闹,旁边相近的几乎人家统统捧着饭碗绕了过来,见到满地的狼藉,又看到大房一家都目瞪口呆的站在一旁看老太太表演。
下意识的便认定了又是老太太做妖,于是纷纷跑到更加远的地方喊人过来看热闹,想要将老太太的丑态闹大。
照理说如果下午杜长溪没有来那一遭,那么现在杜父杜母看到眼前的一幕一定会觉得是挨了打的大房吃了亏,可是现在对比之下,自家大女儿简直是宽容大度到了极点,老房实在太过欺人!
所以老太太在茅草屋里哭闹了半天,换来的只是越来越多的看热闹的村民,她还异常凶狠的唾骂人家,原本杜父是觉得母亲年纪大了,坐在地上怪可怜的,可是看她那凶神恶煞的样子又默默的退了回来。
原本杜沫就是打着县令处理以后就过去了的想法,她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坏了名声,没想到老太太这么一闹,村子里所有人都知道了老房偷大房木头的事情,皆是端着饭碗在门口指指点点。
“娘,您再闹下去,
这事儿全村都知道了。”杜长江脸色有些难堪。
“杜长江,你个黑心肝的,老娘总算是看清你了。”老太太眼看着人越来越多,而大房的人油盐不进,一时之间也没了办法,只好讪讪的起了身,快速跑回家,准备明天再拉上余氏母女一起来闹。
没想到回到家之后,刚躺上炕就被一脸愤怒的杜长溪找来了。
只见杜长溪阴沉着脸走了进来,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老太太,眼神中带着失望,怒声问道:“娘,你刚才去哪了?”
老太太接触到这目光,就跟被毒蛇咬了一口似的,忙不迭的往炕里缩了一下,而后略有些心虚的转了转眼睛,嘴硬道:“我还能去干吗,去老大家里转了转!”
见母亲还是死鸭子嘴硬,杜长溪失望的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眼中一带上了些许决然和后悔。
“娘,儿子以前总是觉得您只是性格强硬,可是这次真的是您错了,您刚才在大哥家里闹腾的事情村子里面已经传开了,好多人对家里指指点点,这么下去不行,冬儿在这种环境下长大品行实在令人担忧。”
听到这里孟氏仿佛察觉到了什么,一改刚才的做派,激动的往炕沿走了
两步,似乎是想要拉住杜长溪。
杜长溪视若无睹,继续说道:“所以我决定将二房一家都带到我做工的地方,我们以后便在那里生活,以后您若是真心悔改,我们便再回来。”
说完这句话后杜长溪便态度强硬的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