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深深的跪了下去,这才开口道:“启禀县老爷,小人乃木匠的孙子,平日便住在铺子里,前几日小人夜里出来如厕时听见这妇人在巷子里跟人商量,说是十两银子签死契什么的。”
老木匠的孙子看着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如果不是亲耳听见,他是决计不可能知道什么死契活契之类的东西的,这话一出众人便信了三分。
跪在妇人身边的少年更是不敢置信的望向了自己的继母,原本他以为继母不至于恶毒至此,没想到居然……
要知道签了死契就等于将自己的生命卖给了别人,即使那人直接将他杀了都是可以的。
那妇人被少年的目光看着,神情略有些心虚,摇摇晃晃的不敢回应,身子抖如糠筛。
有了少年亲口作证,可谓是证据确凿,县令气得脸色发黑,从未想到在自己治理的地方有这种毒妇存在,更是存了杀鸡儆猴的心思,一拍案桌,怒发冲冠道:“岂有此理!这种毒妇天理不容!来人!给我押进大牢关上几年!”
那继母一听脸色灰败了几分,绝望的瘫坐在了地上,身上缓缓流下了一摊腥臭。
就在那些衙役们上前拖拽的时候,洛梓瑜
又出了声。
“且慢。”
县令被这样下了面子也不生气,他想来是个爱才惜才的人,见杜沫夫妻俩说起话来条理清晰逻辑严谨更是多了几分敬重,很有耐心道:“还有何事?”
洛梓瑜不动声色的看了自家小妻子一眼,眼中闪过一抹狠厉,盯着那妇人朗声道:“之前内子怜悯少年要带他走,却被这毒妇一把拦住,口口声声说若是不给银子便诬告内子拐卖人口,光天化日之下勒索,若是不治罪恐怕令人寒心。”
这话一出,外面围观的民众们也回过神来,纷纷交头接耳起来,一边说还一边用手指着那妇人。
县令先是一愣,而后不怒反笑了起来,抚掌大笑道:“你这小儿果然有意思,所言不假!”,说着,县令目光冷冷的射向了少年继母,一字一句宣判道:“这毒妇心思恶毒,贩卖人口,更是当街勒索,压下去重打二十大板投入大牢!”
很快那些衙役们便上前,忍着腥臭将那又哭又闹不肯认命的妇人拖了下去。
其实妇人罪不至此,不过县令存了杀鸡儆猴的心思,自然量刑重了些许,自此以后凡是他管辖的地方便很少出现填房虐待前面的孩子了,
这些暂且按下不表。
此时洛梓瑜心中还藏着事儿,待围观的群众们离开之后这才揽着杜沫上前一步道:“大人,小人还有事想说。”
县令原本已经准备离开,见状便饶有兴致的转过头,仔细打量了二人一番,这才捋着胡须道:“何事?”
杜沫跟洛梓瑜相处时间长了,有时只需一个眼神便能了解对方的心思,此时她看了看洛梓瑜的表情,突然福至心灵眼神一亮,却又想到了洛梓瑜没想到的一层。
此时他们还在堂前,并不算十分隐蔽,再加上要说的事情事关重大,杜沫还是等退堂之后,便先了洛梓瑜开口道:“小女子与千金乃闺中好友,这次进城还想找她叙叙旧,可否劳烦大人引荐一二?”
县令皱起了眉头,他能从刚才两人的眼神中读出来想说的并不是这件事儿,正百思不得其解之际,便看见自己家那小皮猴千金从身后窜了出来。
“爹!”
李清欢在听见杜沫那话时便掩住了自己心动的神色,佯装出了一副笑容从后面跳了出来。
杜沫看见李清欢的身影,顿时心中一喜,便凑到她耳边低声道:“清欢,我们有事儿想跟你父亲说,但是这里不
太方便。”
李清欢一听立刻揽住了自己父亲的肩膀将他朝着后院推,一边推一边撒娇道:“爹,跟我去后院。”
从李清欢出现的那一刻县令脸上威严的表情便绷不住了,宠溺的笑着由着她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