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所有人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杜长江身上。
“我知道,您处处不待见大房,我是您亲手带大的儿子,您要打要罚,理所应当!可焦娘和沫儿又做错了什么,让您这么严苛的对待,没有一丝亲人的情面!”
孟氏瞪大了眼,不敢置信。
杜长江还是觉得心中不忍,放松了语气,对孟氏说道:“娘,这件事说到底是小辈们的恩怨。就算要找个说法,我、焦娘和余氏当爹娘的插一把手也就罢了,您这大半夜的,就别跟着忙活了。”
“你,好你个杜长江。”孟氏面皮一抖,气地直哆嗦,反而将愤恨地目光投向焦氏:“是不是你这个不害臊的长舌妇教杜长江说的话?你可真行,我辛辛苦苦养了几十年的儿子,跟你结了夫妻,连娘亲都敢忤逆了!”
这么一口大锅扣下来,焦氏吓的惨白了脸。
“娘亲,这是我自己的想法,和焦娘能有什么关系!”杜长江心里一紧,为焦氏辩解。
“和她没关系?好啊,从今以后,你是不是准备和我也没什么关系了?”孟氏冷笑一声。
杜长江没想到孟氏会说出这番话,他愣神半晌,接了一句:“娘亲,我们和老宅既然已经分开住了,各家人管各家事,以后
,大房的事,跟老宅无关。”
还躺在洛梓瑜怀里装疼的杜沫心里愉悦,不容易啊,总算听到老爹说出了这句话。
“你们听听,听听这都叫什么话!这长媳妇厉害啊,大儿子都不认我这个老母亲了!”孟氏扔了拐杖,席地一坐开始撒泼。
这下可惊了杜家这一大家子人,全部拥了过去要扶她起来,村里不少人也听到了动静,围在门口指指点点。
焦氏站在原地犹豫不决,杜沫暗地里撇了撇嘴,喊了一声娘亲,叫焦氏回了神。
“娘,你别把奶奶的话放在心上,奶奶这是年纪大了,脑子有点不清醒,分不清谁是谁非了。”
焦氏神色一紧,有些责怪的看了杜沫一眼,还好这句话没让除了自己和女婿之外的人听见,否则,今晚本就不安宁的茅草屋非得炸开了锅不成。
“娘,你这是做什么。”余氏拉了拉孟氏的衣服,愣是没将她扶起来,冲杜长江使了个眼色:“大哥,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跟娘道个歉!”
杜长江站在原地,面色迟疑,他刚才那番话不是一时冲动。
这一阵子女儿的委屈他看在眼底,妻子经常以泪洗面,他也无法视而不见,若是他一人受委屈也就算了,可是如今妻子
为了他生儿育女,伤了身子不说,女儿为了操持家务也付出许多,旁人家都是男子当家支撑,他们一家子却全仰仗着女儿。
若是还要家人跟着受委屈,他心里也过不去这个坎儿。
更何况,母亲实在太过分。
孟氏一见杜长江这个样子,抹着根本就不存在的眼泪,开始鬼哭狼嚎。
杜沫一家虽然搬进来的是茅草屋,冬凉夏热,晚上睡觉还不隔音,但左邻右舍还算不少。杜沫一家待人真诚大方,和邻居关系都不错。
这大半夜的,杜沫一家吵吵嚷嚷,闹个不停,早就有邻居披上了衣服,到杜沫家门口看看什么情况。
大家都是一个村子里的人,乡里乡村的,谁不认识谁,孟氏这一闹起来,将刚才闹剧都看在眼底的张婶儿忍不住了,站在杜沫她们家门口就喊了一声:“我说孟老太太,差不多就行了。也就是杜长江和焦氏心地善良才让你在这儿胡闹。这大半夜的,你一个老婆子要折腾长江他们一家到什么时候!”
张婶儿话说完,身周几个同样看热闹的村民纷纷点头,觉得孟氏一家也太不像话了。
孟氏哪里吃得这个亏?她一骨碌爬起来,扯着杜冬儿就到了门口,指着自己孙子脸上快要淡到
没有的巴掌印,嘴里劈里啪啦就开始“倒苦水”。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