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沫心里咯噔一声,想到洛梓瑜的异样,连忙寻着血迹找过来,发现血迹越来越多,所以心跳越来愈快。
这家伙,受了伤不知道让她帮忙上药吗?
他又不懂医术,自己一个人扛着有什么作用?
该死的蠢货!
杜沫忍不住想骂人,心里越来越着急,反而被什么绊倒,狠狠摔了一跤,“我的腰,疼死了。”
她哀嚎一声,忽然听到一处草丛深处似乎传来异样的吼声,像是压抑的野兽咆哮,吓得杜沫有些手脚发颤,本来想转身就跑,可是眼角余光发现草丛那处血迹更多,心中惦记洛梓瑜,只能咬咬牙,大了胆子往草丛那边去。
她匍匐在地面上,小心翼翼地不弄出大动静,扒开草丛去看,却蓦然睁大了眼睛:洛梓瑜!
不,应该是在发疯的洛梓瑜。
那一声声类似于野兽的嚎叫声,就是他发出来的。
此刻的洛梓瑜完全不如平日里的朗月清风和一丝不苟,头发凌乱地披散在肩头,浑身衣服有多处化开,破破烂烂地布条挂在身上,后背一片鲜血淋漓,应该是刚刚滚落山坡留下的伤痕。
他脚边不远处躺着一头不大不小的野猪,似乎刚刚成年
,脑袋无力地耷拉在一侧,脖颈处鲜血四溢。
杜沫忍不住捂唇:野猪凶悍,即便是刚刚成年的野猪,战斗力也是一级的,可洛梓瑜手无寸铁,身上还受了伤,居然徒手拧断了野猪的脖子,这该是多么暴力血腥的存在!
“啊唔……”洛梓瑜忽然抱着自己的脑袋往树上撞,真正令他痛苦的,好像是由内而发的一种渴望,他疯狂地摧残着四周的草木,可又抑制着自己的动作,不让自己这么疯狂。
这样的洛梓瑜,让杜沫想到他昏迷之后初醒来的状态,疯狂到六亲不认,瞳孔赤红,宛如野兽,只想攻击一切靠近他的活物。
杜沫看到他额头上撞出来的伤痕,有些心疼,看了一眼那野猪,又有些不敢冲出去,犹豫之间,她呼吸沉重了不少,引起了洛梓瑜的注意力。
男子转过头来,发丝之间漏出了一点赤色瞳孔,凶狠地朝着杜沫藏身的方向扑过来,手指直接朝着杜沫的脖子袭击过来。
杜沫瞳孔蓦然睁大,被人掐住了脖子也没有选择逃跑,而是大胆地张开双手,死死抱住洛梓瑜的身体,双手指甲陷入男子后背的伤口处,指尖真是可以感受到温热
的血液缠绕着,溢出来。
疼痛让男人闷哼一声,好像愈发狂躁,大手更加用力,有那么一刻,杜沫觉得他会杀了自己。
“相公……”杜沫憋了一口气,脸色铁青,求生欲极强,想故技重施去亲他,可洛梓瑜精明地很,偏过头避开,反手却掰开她的手腕,杜沫自然不肯,咬不到他的唇,只有男人胸口近在眼前,她小命快不保,干脆把脖子往前一送。
趁着洛梓瑜愣神的功夫,抬头狠狠咬在他胸口,恨声道:“你真想杀了我吗?你个混蛋,我是你娘子。”
洛梓瑜浑身血液逆流,有一种狂躁的欲望在经脉之间流窜,无法抑制,可是杜沫的话,她唇齿间的温度都像是镇定剂一般,让他不由得和自己抵抗着,顽强地压制那股想要杀人的冲动。
最后,身体的反应占了上风。
洛梓瑜喘着粗气,捧起杜沫的脸,看着她唇角的血迹,眸色深了,“你想咬死我?”
杜沫听到他开口说话,松了一口气,“你总算是醒了,你个神经病,要发病了为什么还要乱跑?你,你这样到处乱跑,要是遇到人,伤了活人,以后别人该怎么看你?还有那野猪,那又不
是什么乖巧小可爱,一不小心会死人的,你胆子多大,居然和它一只凶猛畜牲正面刚,你不要命了就早说,老娘懒得救你……唔……”
杜沫罗罗嗦嗦抱怨了一堆,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心里有多焦急,有多么害怕洛梓瑜会出事,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