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沫忽然趴在余氏怀里嚎啕大哭,“二婶,我没偷奶奶的井水,这些都是露珠,我跟小月连续上山采集了十多日,每日天还黑着就起床爬山去了,好几次摔得鼻青脸肿,伤痕还在手上呢。”
说着,她撸起自己的袖子,还拉过小月一同露出受伤的肌肤,果然是摔伤的青紫痕迹,因为杜沫用了药,所以已经消肿了,可伤疤却新鲜着。
“婶婶,我们真的不是小偷!”余氏刚要说什么,杜沫哭得更惨,抱着小月一同投入余氏怀抱,一把鼻涕一把泪全都蹭她衣服上,惹得余氏再也装不下去好人,粗鲁将二人推开,“脏死了!”
“嘶……”杜沫抱着妹妹跌倒在地,护着杜月没摔疼了她,自己却是疼得闷哼一声,又不肯示弱,越是这样倔强,反倒是越让人看的心疼。
“
沫儿……小月……”焦氏夫妻想帮忙,可奈何身子实在弱,两人趴在地上,被孟氏骂得狗血淋头,瞧着像是下一刻就要晕过去。
王婶儿安置好了杜沫的东西,冲过来就看到这般场景,连忙拉开孟氏和余氏,指着两人的鼻子开骂:“你们还有没有良心,杜沫都说了这是露珠,不是偷你家的井水,你们还好意思在这儿讹诈他们一家?孟老太太,好歹也是你亲儿子亲孙女,你偏心就算了,总不能黑了心六亲不认吧?”
邻居们赞成者居多,大都相信了杜沫的话,对孟氏婆媳也指指点点起来,孟氏狡辩道:“骗谁呢?大热天的,露珠能这么凉?还带着咱家井水里的甜味呢!”
偏杜沫还不放过她们,委委屈屈地抱着那口锅走过来,指着锅底的黑色沙土道:“大家伙瞧瞧
,这黑色沙土只有南山深山里有,我没有撒谎,这水是露珠,不是井水,只是因着我用了沙土罐子密封着,所以温度低些,至于那股味儿,当是花草枝叶的味道。”
这里头自然不全是露水,杜沫在淘宝上买了不少矿泉水混进去封存,这样才能供得上一家人用水。
幸好杜沫使用淘宝里的东西,都用了现在能找到的东西遮掩,小月也壮了胆子说起姐妹二人收集露珠的辛苦,焦氏心疼地爬过来抱着姐妹二人嚎啕大哭,直接哭晕了过去,吓得杜长江连忙将人抱着进了屋。
杜月跟着进去,杜沫却拦住了孟氏婆媳,继续戏精上身,冲众人哭穷哭惨,“奶奶,婶婶,家里真的啥都没有,这锅碗还有所剩无几的粗粮,还是苏大哥见我们可怜送来的,爹娘病重,眼看着粮食吃
完了,药还没个着落,我们家也请不起大夫……求求您,借我些银子可好?我保证,等我爹娘一好,我们一定会还的。”
杜沫哭哭啼啼地反过来要钱,孟氏婆媳吓得眸色闪躲,众人听着杜沫家里这么惨,纷纷指责道:“这老太太真是无情无义,以往靠着杜老大一家养家糊口,现在杜老大病了,就把人一家子赶出来,病的病,伤的伤,不管不问不说,还污蔑人孩子偷盗,管人讹水,实在冷心肠。”
王婶儿头一个护着杜沫,“你们少干些缺德事儿,没听说这些锅啊碗的都是苏家小子送来的吗?这杜沫好歹也是里正未来儿媳妇儿,你们这么欺负人,要不咱们去里正那里说说是非?”
里正在这村里,大小是个官儿,威慑力也不一般,孟氏再混,这会儿也硬气不起来
,本来她也是无意听人家嚼舌根子,说是杜沫家里忽然多出不少水来,八成是偷来的。
现在水源多金贵啊,她们家那口井里的水早先也耗费了不少,现在用一日少一日,自然能多讹些回来,就多讹一些。
谁想,这杜沫突然变了性子,难缠至极!
“说什么是非?这水……我不要了便是!”孟氏冷哼一声,还想教训几句,杜沫却抓着她的胳膊一个劲儿哭诉道:“奶奶,这水您拿走,借我些银子给爹娘请大夫看看成不?他们好不容易捱过这阵子,今儿才醒来。现在娘又昏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