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辞刚要上前，身后却是传来一道惊讶而又熟悉的声音。
回头，却见许久不见的颜玉禛提着一盏灯笼站在身后，一身素缟。
忽地一阵风自身侧吹过，云辞一惊转头。
那黑影已是消失不见。
“小师妹，你怎么了？”颜玉禛见她没回话，提着灯笼走近了些，语气担忧。
云辞回过神来连连摇头，“没什么，我睡不着出来散散心，没想到误打误撞来到了这里。”
颜玉禛闻言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
淡淡的月光散落在他的身上，原本俊俏粉脂的脸增添了几分疏离。
此时的他没了平日的轻浮，倒是多了几分孤寂。
云辞闻言看着他的一身打扮，疑惑地问道：“师兄你这是在做什么？”
闻言颜玉禛眼中却是流露出一丝哀痛，叹了口气幽幽说道：“今天是千辰的忌日，我来祭拜他。”
晚风吹过，带起一阵冷意，让云辞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师妹别误会，”颜玉禛见此还以为云辞被吓到了，连忙解释道，“宗主和长老不愿提起这件事，我是偷偷过来的。”
末了他顿了顿，抬头看着天上，说道：“若是师妹不急，可随我一同前来。”
说着便是转身朝前面走去。
云辞回头看了眼倒映着杂草影子的石壁，对颜玉禛口中的那件事也觉得好奇，便抬脚跟了上去。
两人一路走过去，竟是来到了一处悬崖。
从此处看下去，正好可以看到山脚下一片城池，灯火星星点点。
颜玉禛沉默着放下手中的灯笼，走到一处将齐人高的杂草一一除去，竟是露出了一个无名木牌。
云辞好奇地看过去。
“按辈分来说，这里面都是你的师兄，”颜玉禛边拿出一坛坛酒，打开泥封摆在前面，一边说道。
忽地他轻笑一声，“不，他们已经是被逐出师门，怕是担不起这师兄的名讳了。”
声音不同往日，带着几分往事凄凉。
他席地而坐，拿起一坛酒就大口喝起来，抹去嘴角的酒渍，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坐吧。”
“你能喝酒吗？”
颜玉禛仰头看向云辞。
云辞浅笑没有作答，而是伸手拿过一坛酒就坐了下来，仰头就是一大口。
后者见状笑了笑，忽地说道：“小师妹果真豪爽。”
云辞敛眸，回道：“师兄也一样。”
听到这话颜玉禛仿佛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哈哈大笑起来。
突然笑声戛然而止。
“安姑娘，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面对他一脸正经，云辞竟一时觉得有些不适应。
颜玉禛并没有等云辞答话便自顾自说了起来，“从前有一个小男孩，天赋不高，修为也不高，浑身上下也只有一张脸拿得出手，总是被别人欺负，甚至因此遭受他人的毒手。”
“但好在天道仁慈，让小男孩遇到了一个人。”
“那人不仅把小男孩从那些人恶毒的手中救了出来，将欺辱过他的人一一欺负了回去，还教他习武练剑，传授一身修为。”
“那人天赋了的，是当时炙手可热的天赋之子，早早就被宗门看中带了回去，两人就此相隔。”
“离开那日，他给了小男孩一卷卷轴以示鞭策。小男孩也就此努力修炼，一年之后也被那宗门看中得以进入。”
“但奈何天赋有别，不过是一名普通的弟子，想要见到那人却是难如登天。是以他努力刻苦，终于在选拔中一鸣惊人，得到了那资格。”
“可是……”
颜玉禛说到这停顿了下来，仰头咽下烈酒，喉间一度哽咽。
“可是却来不及了，小男孩满心欢喜地想要见那个人却被告知他已经死了，死在心魔之下。”
云辞闻言看向那无名木牌，轻声说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