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辰随意抬起袖子将脸上混合着血液的唾沫擦去,不仅没有生气,脸上还浮现出几分笑容来。
倒不是说楚辰有什么受虐倾向,只不过看到这一幕之后心中更加笃定未来可以完成自己的大计划!
对于眼前这帮受尽了欺负的人来说,让他们彻底刨除自己就应该被欺负的意识不容易,让他们建立起反抗的意识更加不容易。
虽说刚才的小太监的举动很过火,但是在楚辰看来,被自己狠狠地侮辱修理了这么久,若是自己伸出手的时候,还能接过自己的手从地上爬起来,要么说明这人骨子里还是在畏惧,这种人的成就也就这样了。
要么这就是个和自己一样冷静而疯狂的家伙。
“菜鸟,不错,你叫什么名字?”
啐了楚辰一脸之后,小太监发泄了心中的怒气,整个人觉得气顺了。
小太监带着慌恐地回答道:
“奴才江乐。”
楚辰对着江乐扬了扬下巴,颇为鼓励地说道:
“菜鸟,我记住你了。”
旋即一脸狞笑地转向了其余的小太监们:
“记着,从明天起,有谁敢打你们,就给老子打回去!”
“奴才记住了。”
院子中瞬间响起了几道稀稀拉拉的声音,楚辰突然厉声喝道:
“你们是老子选的人,以后在任何人面前不许自称奴才!”
“记住了吗?”
“记住了!”
起来,不准跪!
皇帝都……皇帝还在,那就没事了。
一众小太监眼神之中闪烁着不同的光芒,有人激动,有人振奋,有人冷眼旁观。
楚辰对于这些倒是毫不在意:
“现在,所有人给老子列队。”
听到楚辰的喊声,江乐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
看着站的整整齐齐的众太监,楚辰厉声喝道:
“这里唯一的规矩,就是你们需要,也只需要听老子的命令行事!”
说话的同时楚辰也没有闲着,走过去在一个站的歪歪扭扭的太监屁股后面狠狠地踹了一脚。
“站好了!”
将众人的站姿调整了一遍,楚辰从屋子中搬出来一把椅子,大大咧咧地坐在了众人的面前,又从身上摸出了一块手帕盖在了自己的脸上。
此时正值夏末秋初,正是天气最为炎热的时候。
一个时辰之后,一众小太监的脸上都有汗水流下来。
流汗是件寻常的事情。
可是当人一动不动地站着时,感官上有任何的不舒服都会被放大。
此时一众小太监的脸上流淌的汗水如同有只虫子在爬一样,让人心痒难耐,忍不住想要去把虫子给扣下来。
几个小太监偷偷瞥着躺在椅子上的楚辰,手帕彻底遮住了他的脸庞,随着鼾声的起落扬起又落下。
现在擦一下汗,楚大人应该、大概、可能、或许是不知道的吧?
汗水化成的虫子不断地在脸上爬动,留下一条条或深或浅的纹路。
终于有人受不住了,抬手在自己的脸上擦了一下。
这一瞬,脸上的虫子终于消失,再度恢复了神清气爽。
这一刻的这位小太监,如同手中捏着烟的烟客终于找到了打火机,又像是心急的处男终于找到了寻求已久的法门。
怎一个舒服了得!
有人带头,一众小太监哪里还能忍得了这个,纷纷抬手擦汗。
当然,这群人之中也有例外,比如江乐。
虽然身上的伤势比其他人都重,带着铁锈味的血液与咸湿的汗水混杂在一起,流淌在皮肤上的感觉像是有小针在刺激穴位一样,但是江乐不停地转移着自己的注意力,苦苦咬牙支撑着。
看擦汗的动作没有被楚辰注意到,几个双腿酸痛的小太监偷偷地活动着腿脚。
小太监们就这么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