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一夜,已近黎明。
白蓁蓁忽而睁开惫懒的双目,迷迷糊糊在颈侧额头印上一吻。
“陛下,再晚些时候就不好离开了。”
陈铭将怀中人抱的更紧,深深呼吸一口,才睁眼看向枕侧秀丽的容颜。
忽的脑海中想起昨夜的话来。
白蓁蓁乃是装病出逃!
既是出逃,定然不能被手下的人抓住把柄,皇城守卫尚算严密,此刻时辰尚早,城门当也是刚刚打开,掩人耳目最好不过的时刻。
陈铭莞尔一笑,转瞬披衣起身。
“走吧,出城还要趁早,离了此地,天高海阔,任我们巡游。”
想及之后的日子,日日都能与陈铭身在一处,白蓁蓁只觉心中幸福无比,忍不住笑出声来,连忙起身穿衣。
约莫一刻钟后,东城门处,一辆十分低调的马车出现。
“站住!何人出城?”
守卫大刀一横,挡在马车前,韩仓不得不及时勒停马车,随后笑嘻嘻的下了车走上前去。
“官爷,我家夫人身体有些不适,正想到城外回母家看看,公子心疼的不得了,自然是一路相陪,起个大早。”
“您看看,这是我们的身份牒牌。”
守卫眼神在马车上打量一眼,心中却有些狐疑。
这马车看着十分不起眼,但在城门处多年,也是见多了达官贵人的马车,眼前这辆,乃是上好的楠木所铸,结构也十分稳妥。
要想拥有这等马车,非达官贵人不能有。
不过看眼前之人,却一副市侩之象。
接过牒牌,正见上方写着城东明记药材铺,少爷明辰并妻子白氏。
细想一番,守卫却并未在脑海中回忆出这个药材铺。
他下意识问出口,“你们少爷人呢,这马车可不该是你们能有的,不是装成什么少爷偷了哪个富贵人家的马车吧?”
韩仓心中咯噔一声。
陛下所乘一向都是安排的最好的马车,毕竟长途奔波,总不能委屈了陛下。
却不想今日竟被这个眼尖的守卫看出破绽来。
若是被拦在此处,陛下的计划可就功亏一篑了。
岂料他尚未出声,马车中忽然传出一道细悠悠的女声来,十分尖细高昂,透着十分的娇,却又格外的动听。
“哪来的狗东西乱吠?”
“公子心疼妾身,才特意花了许多银子,高价从一位大人家里借来的马车,怎到你嘴里竟成了偷来的?”
“也就是我等商贾之家,不够显赫,才任由你欺辱。”
“哪天归来,我记得铺子里可是有贵人在抓药的,稍稍说上那么一两句,城门处守卫一职,怕是不缺人呢。”
话中怒意威胁之意尽显,守卫一听涉及自己的职位,心中顿时一阵慌乱。
虽然城门处守卫一职不高,却也每个月有薪俸,倘若失了这个差事,还不知接下来何去何从。
他连忙躬身,“原是贵人的马车,是卑职眼拙。”
“闻说夫人身体有恙,还是快些归去,卑职就不耽误您的时间了。”
说罢他当即闪身,挥手撤开围栏,“放行!”
韩仓暗自松了口气,连忙翻身坐上马车,哒哒前行。
终于将虞陵城远远甩在身后,马车车帘大大掀开,露出容颜昳丽的白蓁蓁来。
“停车!”
“吁!”韩仓勒停马车,当即翻身下马,在一旁俯身听候召唤。
白蓁蓁一个跃身从马车上下来,闭目环身,仰头任由阳光肆意打在身上,暖融融的带着秋日独有的浪漫气息。
“自由了,我终于自由了!”
陈铭笑着从后方下车,负手向前走来。
“闻说南楚沿江的水乡风光与大夏格外不同,朕还未曾感受过,蓁蓁不若陪朕逛逛。”
白蓁蓁转身抱上陈铭,喜悦的情绪从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