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子外一处制高地,陈铭将一切尽收眼底。
这女子凄惨至此,全是拜吴长老所害,话中之意,竟是生死不得,实在是可怜可叹。
吴长老暴戾恣睢,手段残忍,简直是罪该万死。
但他本人极为谨慎,更是时刻将守卫带在身边,且不说城中形势复杂,稍有动静便极易暴露,单就他周围之人,想成功出手便极难。
但触及所见,陈铭忽而双眸微缩,计上心头。
己方人手无法靠近吴长老,但眼前的女子却可以!
吴长老对外必然戒备十足,不会任由陌生人靠近,但对这样柔弱不堪一击的女子,却往往会露出后背。
一瞬之机,便是生死之时。
从此女入手,定能一击必杀!
身后一阵鹧鸪声响起,三长两短渐次急促。
怕是手下人未曾发现自己的踪迹,还需与他们联系才是。
陈铭抬手在骨笛上轻轻吹响,极轻巧的声音落在深夜之中,风轻轻一吹便散了踪影。
两道黑影快速攀近,最终落在陈铭身侧。
陈铭挥手吩咐一声,随后转身离去,“注意周围的暗卫,吴长老一旦离开,立即传信。”
待吴长老离去,才好接近这女子,今夜,暂时无风无浪。
……
第二天,酒楼。
陈铭蓦然睁开双眼,立即起身穿戴整齐,“进!”
侍卫附身跪地静静恭候,“公子,他离开了。”
“离去后府中还留下两个守卫,不过他们倒是不必放在眼里,一个贪吃好赌,另一个又是常出入青楼之辈,日日醉生梦死。”
“不知公子准备如何做?”
陈铭唇角扬起,将脸上水渍擦拭干净,净面后从旁侧小箱箧中取出一小巧玉瓶塞入袖中,抬脚向外走去。
“调开这两个人。”
“属下遵命。”
话音一落,侍卫身影便消失在眼前,陈铭拢了拢衣衫,向昨日所见的小宅中而去。
约莫一炷香后,陈铭推门而入。
内里啪嗒一声传来水瓢掉落的声音,水被打翻,女子一脸惊恐的盯着陈铭,有些哆哆嗦嗦的说到:“你你,你是何人?”
说完她连忙俯身,从地上捡起水瓢,指向陈铭,防御之态十足。
陈铭挥手制止,敛眉沉声道:“放心,我没有歹意。”
“我知你日日被囚禁于此,深受吴长老折磨,今日来此,乃为与你共谋一事,可解你之忧。”
乍闻此声,女子双手顿时一软,水瓢垂落身旁,颊上泪珠滚滚落下。
“爹娘,是你们在天之灵保佑吗?今天真的有人来了!”
“绢儿长日被困于此,生死不能,只盼能有机会,别无他愿,绢儿唯速求一死,还请公子能够成全。”
绢儿直朝着陈铭跪下,仿佛常日里的怨愤缘分委屈在这一瞬尽数喷涌而出。
陈铭摇头叹息一声,上前将她扶了起来。
“吴长老将你困于此处,却又一心想攀附我的心上人,我亦恨之不能,只可惜没有接近他的机会,否则定要他肝肠寸断。”
听及此处,娟儿悲愤绝望的面容怔了一怔,抬头看向陈铭。
便见陈铭满面悲苦,甚是抑郁。
“公子的心上人也被他抢走了?”
陈铭无声掩面,甚是悲戚。
“同是天涯沦落人,姑娘毫无生念,我亦如此啊。”
“想我那心上人,以后怕是也要落得同姑娘一般的境地,我真是深恨自己无能,不能救她出苦海。”
“今日既得一见,这断肠水我就分与姑娘,生之无益,便同赴死吧。只是那贼人尚还完好,毒药却要归了自己,荒谬,荒谬啊!”
娟儿听得这些,心有动容。
陈铭掀开玉瓶盖子,抬手正要一饮而尽,却忽被面前人拉住了衣袖。
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