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
“陛下怎么有空来看我老头子,来来来,快来坐。”
韩墨身着一袭墨色劲装,手中长矛尚未放下,不顾满头大汗,笑呵呵的将陈铭迎进府中。
“外公真是英勇不减当年啊,朕整日都多有懈怠,没想到外公却仍旧每日坚持练枪法,实在是让外孙汗颜呐。”
“欸!陛下说的哪里的话,你常日里公务繁忙,哪像老头子我。”
“说来老头子是无聊而已,这府中也就老头子跟一杆子下人,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也只能闲来无事练练枪法了。”
“不过说实话,这枪法也练不了许久,毕竟现在年纪上来了,也就是解解闷。”
陈铭微微放慢脚步,将韩墨扶上堂中上座。
“说来舅舅年纪也不小了,而今朕都有了皇儿,舅舅却仍是孤身一人,实在是有愧外公,不然外公也是含饴弄孙的年纪了。”
“这府上,确实是少了些人气。”
说及韩子良,韩墨十分自豪,有荣具焉,忍不住拍案道:
“陛下哪里的话,子良一生忠良,身许大夏,这么些年来征战沙场,能够建功立业,是我老头子的荣幸啊。”
“至于成家之事,家国尚未平歇,子良说过,等战事平歇,家国安宁,才会考虑。”
陈铭笑着从袖子中取出书信交给韩墨。
“外公请看,这可是天大的好事一桩。”
韩墨十分疑惑的接过信,“子良不是尚在南楚平乱吗?现在怎么会提到婚姻之事?”
韩墨从头到尾看完书信,忽而心神一敛,一改之前的笑容,十分郑重道:
“这这这,实在是荒唐啊。”
“南楚女帝竟然看上了子良,实在是太荒谬了,还将子良留在南楚,这实在是不可行!”
韩墨乌黑的双眼落在陈铭身上,一脸气愤。
然而细细打量面前年轻的君王,韩墨心神忽的沉了下来。
面前之人而今已是帝王,再也不是从前爱胡闹的皇子。
而帝王与武将,自古而来便是一山不容二虎之势,难道如今竟也走到了这种地步,亲爷孙也要互相防备吗?
陛下将此书信拿到自己面前,又十分担忧子良的婚事,莫非是担心子良被女帝看上,将来留守南楚,独自称王吗?
可自己的儿子自己最清楚不过,如今他能向陛下写信求陛下把自己带回来,定是没有任何留在南楚的心思。
若是因此惹了陛下的猜忌,刀戈相向,这才是人间惨剧啊!
韩墨十分凝重,起身抱拳道:
“还请陛下明鉴,子良他并无任何留在南楚的心思,还望您早日下令,将他调回来。”
“南楚之乱平息,而今四海升平,他也该回来陪陪老头子了。”
见他这么郑重的模样,陈铭顿时敛了笑意,起身将韩墨扶了起来。
“外公这是想到哪里去了?”
“朕别无他意,舅舅为大夏戎马半生,至今尚未婚配,您这国公府中也甚是冷清,是时候早些添人了。”
“而今南楚女帝对舅舅一见钟情,她这些年来管理南楚,少说能力也是有的,他们二人郎才女貌,郎情妾意,最是合适不过。”
“不过至于她所说将舅舅留在南楚,却是大可不必,儿媳妇嘛,舅舅自然该带回来见见您,到时候生儿育女,您也算享享天伦之乐。”
陈铭一脸真诚,毫无半点隐瞒,慷慨陈言才将韩墨逐渐安抚下来。
“舅舅一时之间在南楚只怕还脱不开身,女帝不肯轻易放舅舅回来,此事恐怕还得朕亲自出面。”
韩墨卸下心防,不过对于此事,却依旧持不赞同的态度。
“她毕竟是南楚女帝,子良怕是高攀不起。”
“南楚弹丸小国而已,舅舅可是我大夏的神龙卫大将军,百战百胜,战神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