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此话,县令一个激灵,从地上爬了起来,朝着陈铭跪下,不停的叩头,大呼道:
“饶命,陛下饶命啊!”
“下官知错了,陛下饶命啊!”
陈铭靠坐在椅子上,把玩着赵庭送上来的玉佩,漫不经心的说道:
“说说吧,这泗水陈家,跟你是什么关系?”
“连督查都拿得下,这陈家是有多厉害?”
说完,他伸手扶向桌子,身体前倾,笑着说道:
“嗯?还只手遮天,便是朕来了也不惧?”
此刻县令真恨不得能晕过去了事!
陛下虽是笑着说,可这笑里藏刀,字里行间,全是杀意!
县令不愧是个能屈能伸的人,当即一巴掌狠狠扇在自己脸上,苦着脸边扇边说:
“下官知错,下官口不择言,下官该死,求陛下开恩哪!”
“都是下官有眼无珠,不识陛下真身!”
县令不断自罚求饶,始终未说到正题。
陈铭听着他的嗡嗡声,心中着实厌烦,挥手道:
“行了行了,说说这泗水陈家。”
县令一张脸高高肿起,额头的鲜血流在脸上,血迹四溢,看起来凄惨非常。
不过听陈铭的语气,看见是消了火气,他连忙磕头谢恩。
“谢陛下,多谢陛下,下官全部交代,这就交代。”
终于切入正题,陈铭手抚下巴,侧耳倾听 。
“回禀陛下,这泗水陈家霸占东南之地,不光我崇山县,其他县也是他们的地盘。”
“若是想要安安稳稳在任,必须对陈家俯首称臣,每年要将金银粮食尽数缴纳给陈家,如若不然,他们转手就能换人。”
“下官一开始也不愿,可被逼无奈,下官贪恋权位,这才同意了陈家的要求。”
“每年的税款,下官只分得半成,剩余的尽数上交陈家,再由陈家上交朝廷,至于最后到朝廷手中的,下官就不得而知了。”
话音一落,上首传来陈铭的拍案声。
县令顿时住口,俯首跪在地上,再不敢做声。
而陈铭此刻震怒的对象却非县令。
县令也只是世家庞大触手下的一个分支而已,真正的大祸,一切的源头,还是世家。
眼前所见仅为其中的一个县,可整个大夏朝,像这样的县又有多少?
每个县都如此做法,苦的尽是百姓,最后财富却尽数汇聚到世家手中。
像这样,财富源源不断的流向世家,国库能富得起来,那才是见鬼。
眼下自己能处理一个县,可也仅仅能处理眼前这一个罢了!
若想要彻底解决税款居高不下的问题,首要的还是解决世家之祸!
陈铭叹了口气,眼下的路,任重而道远!
不过既然来到此处,那便以这个陈家撕开第一条血路。
听县令所说,这陈家控制范围甚广,周围几县全在其控制之下。
若是贸然前往,恐打草惊蛇。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倘若不能一次性从根上彻底拔除陈家,未来一旦死灰复燃,怕是只会来势更加凶猛。
保险起见,还是要做好打算,一击必中!
想通这些,倒是也不能急在一时,陈铭示意手下将县令带下去。
随后将赵庭叫到身边,吩咐道:
“派人调集一万神龙卫,驻扎到百里之外,随时听候调遣。”
眼下尚未摸清陈家状况,还需提前做好准备。
做完这些,陈铭起身,走向堂中,转身看着堂上烫金的匾额,冷笑一声。
“明镜高悬!县令这些年还不知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如何能每天心安理得的坐在此处?”
随后转身,看向堂中乱象。
赵庭几人正在收拾堂中残局,将官兵和家丁们分别关押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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