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星河的离开,既在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
谢兴言暗暗叹气,今天这诗会恐怕办不下去了。
现场,一片乱象,士子们争论不休。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由大到小,由远及近,如此简单就能描述出江潮连海,月共潮生的景象,只此一句,大夏谁与争锋啊!”
“兄台此言差矣,要我看水调歌头才是绝唱!名为演绎物理,实则阐释人事,笔致也错综回环,摇曳多姿,当得上大夏古往今来之首!”
“我倒是认为……”
……
次日,朝堂。
“陛下,关中的灾情迫在眉睫,臣连日看着上报的死亡人数痛心不已,咱们的救济粮什么时候能到?”
大清早,便有臣子急报,旱情加剧。
崇武帝眉头一皱:“老九呢,他筹粮的事情如何了,赶紧把他叫过来!”
闻言,贴身太监立即起身,出去喊人。
大殿下方,众多大臣眼观鼻鼻观心,谁也不敢说话,生怕惹火上身。
“陛下!臣有话说!”
楚沧海站了出来,拱手道:“我们将如此至关重要的职责交给九殿下,可昨日,臣听说九殿下还在红花坊参加诗会,并且造成了颇大的声势。”
“堂堂皇子,出入烟花之地本是不该,何况他身兼重任,如此玩忽职守,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臣恳请陛下施以惩戒,以儆效尤!”
眼看机会就在眼前,楚沧海立即出面抹黑陈铭。
他一说完,又有几个同党之臣站出来附和。
一时间,朝堂上都是请求崇武帝处罚陈铭的声音。
崇武帝心烦意乱,今天本是中元节,高高兴兴的日子,听到旱情加重也就算了,这群臣子还不省心。
没人帮着想办法,反倒是一个个让自己惩罚儿子。
“闭嘴!”
终于,崇武帝忍不住了,一声怒喝,吓得大臣们噤若寒蝉,不敢言语。
“父皇息怒,儿臣这几日前往九弟的筹粮摊子看过,效果十分不错,也不像楚相说的那么不堪。”
太子趁势站出来,替陈铭说话:“况且,也没到约定的十五日之期,现在惩戒九弟,还为时过早。”
自从上次与陈铭交谈过后,太子深知二皇子处心积虑想削弱自己的权威,而陈铭看起来也不愿为虎作伥。
他便决定多多拉拢陈铭,如果能让陈铭站在自己背后,也是一股不小的助力!
“窥一点而知全貌,九殿下连筹粮这等要事都不上心,就算到了十五日,又能有什么好结果?”
楚沧海冷笑一声,质问道。
太子淡然道:“五十万石粮食,又不能靠九弟一个人搬回国库,知人善用便已足够,难道楚相会亲自出面为下官将事情一一做好?”
“你!”
楚沧海被噎的说不出话,只好闭上了嘴。
“报!九殿下到!”
正在这时,门外的侍卫大声宣告。
陈铭龙行虎步走进议事殿,跪地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见状,崇武帝眼神一亮!
“老九,粮食筹备了多少,关中旱情刻不容缓,先运一批过去吧。”
陈铭没想到,这才第几天就开始要粮食。
多半是楚沧海那老东西使坏,他朝楚沧海位置看了一眼。
好巧不巧,楚沧海也在看他。
陈铭挑衅般瞪了他一眼,挺胸抬头道:“粮食,筹够了!”
“什么,够了!”
崇武帝神色震惊,五十万石粮,这才第几天,就已经筹够了?
众多大臣也是满脸惊讶,以为自己听错了。
“九殿下,你该不会虚报数字吧,灾情面前隐瞒虚报可是重罪!”
楚沧海冷笑质疑,这几天他的人天天盯着陈铭的筹粮摊子,虽然陈铭的想法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