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显然被刘义这马屁拍的飘飘欲仙,他清了清嗓子,刘义立马朝着店小二喊道:“小二,来两壶好茶!”
老人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说道:“在这集市上做生意也没什么太多要注意的,首先要去拜拜码头,看看你的同行卖的物品都是什么价,你心里要有数。”
刘义认真的听着,这让老人‘好为人师’的内心又悄悄的爽了一把。
“第二嘛,那就是猛虎堂!”
刘义眼睛一亮,说到肉菜了。
“猛虎堂?老人家猛虎堂是什么?”
刘义装作一个萌新,好奇的问道。
“这猛虎堂啊,是乾县一个帮派,干的事从开赌馆、酒楼到来集市收取保护费,这都是他们干的事!”
老人家细致的说着,而刘义恰好问道:“老人家,收商税这不都是朝廷干的事吗?老父母他老人家不管的吗?”
老父母便是百姓对县令的俗称。
“嘿,老父母哪里是不想管,那分明是无能为力,手下的衙役、快班都不听老父母的,他能有什么办法?”
“来到乾县,就带了一个师爷,老父母不被架空,才是怪事,毕竟底下人的利益盘根错节,老父母他老人家只要想做事,就会被阴奉阳违!”
老人家或许是开茶馆开得久了,听其他客人说过这些事,所以说起来倒也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刘义认真的听着,不时的点点头,很多事情他都未曾听过。
比如说衙役这种户籍都是贱籍,父死子继,兄死弟及,但是父母官都不会是本地人,而是从其他地方千里而来的。
除非父母官很有手段,能够整治下面的人,否则大多都逃不过被架空这一条道。
又听了许久,刘义才付了茶钱同老人道别。
……
茶馆外。
刘义心中有了数,紧绷的心神也放松了许多。
他只要知道县令和猛虎堂不是一路人就好了,至于站在猛虎堂背后的是一家大户,在乾县扎根也有数代了。
这家大户姓卢,曾经卢员外的太公在京城做到过三品大员,而卢家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发迹的。
不过现在卢家已经没有了读书种子了,所以官面上也没有其他人,整个卢家都在乾县做生意,听说生意还做到了郡城。
只要不是官面上的麻烦,那么其他的麻烦对刘义来说,威胁有限。
匆匆的赶回刘二牛他们的位置,刘义将探知而来的消息告知给了刘二牛。
刘二牛倒也是有些见识,长舒了口气,说道:“小郎君,你这样说,某心里就有底了,那些大户只要没官面上的麻烦,那就顶多是雇人行凶罢了。”
最关键的是,卢家和县令不合,这才是刘义还敢继续在这里卖货的原因。
即便是猛虎堂派人行凶,也不可能在光天化日这样做,否则别说是卢家保猛虎堂了,到时候卢家第一个和猛虎堂撇清干系。
县令虽然被架空,但说到底,县令还是县令,是整个乾县最大的官。
“二牛叔还是得注意一下,可能猛虎堂会指派两个衙役来寻麻烦,不过这件事二牛叔不用担心,由我解决,我担心的是猛虎堂派人去城外行凶。”
刘义叮嘱道。
刘二牛沉稳的点了点头,“放心便是,我带了弓弩在牛车上的,那些混混,我不放在眼里。”
刘义点点头,刘二牛的本领刘义还是相信的,否则他干嘛要付出五成的代价把刘二牛拉入伙?
可以说,要是没有刘二牛的话,刘义根本做不成买卖,他一个穷书生,哪怕是有着不凡的见识,一样的该被欺负还是被欺负。
果然,不出刘义所料。
不远处走来了两个衙役,两人目的明确,直冲着刘义他们所在的摊子而来。
刘义凝了凝神,招呼上刘勇,二人朝着衙役的位置快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