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潇潇晚上不敢睡的太熟。第一次出门在外,她紧张,特别是和一个陌生男人在同一间包厢。
她抱着包,模糊间感觉到对面男人有些响动。似乎是翻身,然后没了声响。北潇潇抱紧了书包,闭着眼,身体侧躺着,也不敢翻身,神经保持紧张,专注的听着声音。那个男人没有了声响,她也在戒备中缓缓睡过去了。
早上起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北潇潇用手搓着惺忪的双眼,眼屎粘在眼角,微扯着眼皮,眼球发出酸涩感,日光透过窗棂,缓缓没入一些白光,亮的扎眼。她揉着酸涩的眼睛,半眯着看向那个金光灿灿的窗外。
似乎有什么挡住了窗户的一角,那块阴暗,也粘上了金色的光,根根毛发散发的金色的光晕和红色的肌理。
再往下看去,蓬乱的短发如墨,下面的一张脸,英俊又带着粗野。一只手支着脑袋,双目含笑,正饶有兴趣的看着北潇潇。
北潇潇收回视线,转头看向窗外,心里腹诽道:“有病,看什么啊。”她又假模假式的伸了伸胳膊,扭了扭腰,做了几个高抬腿。若无其事的拿着自己的水壶离开包厢。其实,拿到水壶的那一刻,北潇潇已经后悔了,手中沉甸甸的感觉,已经是在宣告,昨天她已经接过水了。
怎么办?她好想上网查一查,如何不尴尬的拿着水壶去接水,发现有水,再转头放下尴尬吗?她不敢看大叔直接径直出门离开了。
大叔这次来到西藏是被朋友喊来的。他最近工作很不顺利,一直也没有找到突破和灵感,朋友建议他来西藏这边的小镇上来休息几天放松身心。本来他订的是飞机票,谁知道画廊出了点状况,误了飞机的点,只好转成火车票。
对于和朋友约定好的时间,他向来准时。处理完画廊里面的事情,回来马不停蹄的收拾东西,匆匆忙忙的上了火车。不过,天有不测风云,他遇上了黑车司机,坐到了一半,就把他扔到火车站附近的小乡镇里.。凌晨,还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路上比较脏,大叔身上溅的到处都是泥泞。
最终在火车到达的一个小时之前,到达了火车站。在座椅上坐了一会,大叔就有些昏昏沉沉了,连续几天的奔忙和操劳,让他无暇顾及自己的形象,浓重的黑眼圈挂着,没一会他的头就像小鸡啄米一样,一栽一栽的。火车来的那一刻,他勉力的登上火车,找到包间之后也没仔细看,里面住的是男是女,找到自己的床铺就睡下了。
他一觉睡到天亮,心理惊奇于这次过于舒适和安静旅行。他起身看了看四周,只有对面睡着一个女孩子,其他的床铺上一个人也没有。他看了一眼手机,凌晨5点。他去卫生间洗了个脸,坐到桌子前看起了风景。
他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水,已经凉了。又看了看对面的保温杯,和水杯。眼神从桌子转向正在熟睡的人。没看见脸,只是第一眼就觉得人实在是太瘦了。即便是对方穿着厚厚的外套,根据他多年画人体的经验,他也能感觉得出来。
天光从带着微微的冷色调,慢慢转向了暖色调。外面广阔的天地已然显现,偶尔一两只牦牛在路上缓慢运动。大片大片的荒野和无人区在窗户前一一掠过。这时候,窗户就像是画册,闪过一幅幅旷达而舒适的画面。
他看的入迷,脑子正想着如果是动漫的画风,这一个世界会不会显得更加可爱一点。正是入迷的时候,床上的人醒了,揉着眼睛,晃晃悠悠的起身,揉着眼睛,呆呆的看着窗外,丝毫没有发现自己的存在。
他一边托腮一边饶有兴趣的看着她,她的马尾辫耷拉在脑后,脸很小,皮肤很白,有一种稚气未脱的清新感。尤其是在跟他对视之后,行动和神情一下子慌了,拿起装满的水的水壶出去接水,然后横生出坚毅的神情,他一个没忍住,转过头偷偷的笑了。
直到听见门关了的声响,他才转过头,身体往后仰着,双腿一只伸直,一只蜷缩着歪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