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飞你也是从小练的吧？”见乐飞一笔横出的苍劲有力，姑姑面带欣赏。
换了亲切的称呼让乐飞十分高兴“我就是画着玩，从小喜欢。”
姑姑点头，接着画一笔又递回给他“年轻人还挺谦虚，看得出下过苦功。”
乐飞接过笔刷刷点点，在姑姑画出的嶙峋梅枝上轻点梅花“您画的这么好，怎么没教教小垶啊？她这方面是一窍不通呢！”
栎垶在旁边看着一老一少配合的相当不错，纸上的寒梅已初具雏形，自己不仅插不上话还被拉出来吐槽，心里有点堵。
“她从小没这天赋，父母又只许读书上进，所以我就没教。”姑姑换了支笔继续润色。
乐飞点头跟着附和“嗯……小垶确实没有画画的天分……”
吐槽升级，栎垶面上有点不自然“那个，你们画着，我去泡茶。”说着便逃出了书房。
“有什么话不想让她听？”姑姑的手不停，脑子也不歇。
乐飞被她的直性子和聪明折服，觉得栎垶其实很像姑姑，所以两个人才会相处艰难“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问问姑，关于那个玉片的来龙去脉……小垶很介意一些敏感词，所以……”
停下笔，姑姑的眼睛仍然落在画上“她执拗，倒是有福气找了你。”
乐飞不好意思的笑笑，在枝头略加一点“其实她才是我的福气，执拗一般都是当局者迷，我迷的时候全靠她开解。”
抬眼看看他的表情，姑姑又沉回画里“当年我去新疆采风，和一个当地做玉石生意的人在一起，我哥…也就是小垶的爸爸极力反对，到底拆散了我们，所以后来我就很少和他们来往了。”勾笔一收，她抬起头“提个字吧！”
乐飞推说不敢，姑姑便先写了一句开头“所以后来他们把玉片寄过来，让我帮忙找人鉴定的时候，我心里非常抵触，可没想到之后不久便出了事……”
“那玉的鉴定结果……”乐飞问道。
“当时他们在信里只说是给小垶的礼物，我也没在意，就自己随便看了看，觉得玉质不错，想着之后再寄回去……好字！”看到乐飞落笔，姑姑称赞道。
“那之后您怎么没告诉小垶是她父母的遗物呢？”
姑姑放下笔欣赏着完成的画作“遗物是念想，父母突然失踪原本就很难走出来，我把玉片给她是希望她能感到一些亲情在身旁，而不是越看越伤心固执，找不到和确认亡故对活着的人来说是很不同的。”
乐飞点点头“姑有远见！那您觉得这个玉片的来历……会是警察说的那样么？”他也放下笔远观着桌上。
“是或不是有那么重要么？亲人间可以无条件信任，但没必要要求对方必须站在自己的道德高度上，谁都有私欲和身不由己，最重要的是不为难自己。”姑姑说着看向门的方向“过去…我也执着过爱恨，但越上年纪越觉得那些没意义，到如今还是孤身一人不怨谁，但既然能选择，我希望小垶能早点把自己从泥潭里拉出去。”
乐飞也循声看过去声音温柔坚定的应和“一定能，有您，还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