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去见温柔?”这日白愁飞晚归,一回来便问。
“你把她带回愁石斋了?”栎垶上前接过他解下的披风。
“嗯,按你说的将计就计,这场戏能不能演好,要看苏梦枕能否及时赶回来了……”白愁飞垂下眼睑,对于他的来信写给小星,心里还是十二分不满,虽然知道自己接收消息不如妻子方便,但因为是他写的,就是莫名很窝火。
“他带了调令去见官家,留王小石在这掩人耳目,应该是早就算好了时机的。”栎垶嘴上答到,心里却盘算着要不要去见温柔告诉她一切,否则白愁飞还要多受一番为难,可是又有些担心女孩子之间很容易被发现不对劲,让更多人知道她不是雷纯也没什么好处……
“你倒是相信他的安排……”白愁飞眸光瞥向别处,手劲儿很大的扯着腰带。
“我是相信你一定能拖到他回来~”栎垶被他小别扭的样子逗笑,又觉得心下温暖,他渐渐不再用那种疯批的气急败坏表示吃醋了,这可是好大的进步,不知是药有奇效还是他可以控制好情绪了,总之是良好的一大步。
“这……我也只能尽力,任劳任怨敢越过我私自上报消息给蔡相,只怕他不会对我有多少信任。送你和温柔在一处也好有个照应……”他探头去吻眼前柔如水的女人,只感觉她的唇没什么温度,又去抓她的手,也是冷如寒冰。
“你怎么这样冷?”大手包住柔夷轻轻揉搓,白愁飞一抬眼,发现她被亲掉了红色遮掩的唇露出块乌紫。便抬手又去擦那唇和脸上的红妆,这才发现那张被遮盖了许久的憔悴病容竟然十分扎眼。
“小星!你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唇色也不对劲?”他满脸焦急唤人去叫医士前来,却被栎垶制止“不用,你别急,听我说……”她一着急感觉胸口像压了块石头般呼吸困难“我只是最近身体不舒服,医士看过了,休养一阵就好……”
白愁飞不信她这种搪塞的话“前些天晕倒,医士就这样说,如果只是不舒服,调养了这些时日怎会不好反重?而且这唇色分明是中毒的迹象……”扶着她坐下,探手去摸额头,倒是没有发热,只是冰冷。
“不行,我去叫医士来好好瞧瞧,若看不出原由,明日再去求相爷,把神医御医都请来……”
栎垶赶紧拉住他“不行!不必,这点小病不用惊动相爷……”千万不能让他去找蔡相,否则之前所有的部署都会有大麻烦。
可白愁飞早已关心则乱,根本听不进她的阻拦“你的脸色都难看成这样了,怎么是小病?”说着就起身要去叫人。
栎垶急的一口气提不上来,直接倒了下去……
“小星……”当她在白愁飞的呼唤中醒来,天光已经泛白,看他整夜未眠的憔悴模样,栎垶开心又难过“我没事,安心……”她学着每次他安慰的语气说道。
“我一定会拿到解药救你,信我~”白愁飞知道栎垶中毒的时候,就明白必是蔡相所为,他眼中一片血红,透出决绝的杀机。
“现在不行!咳咳……”栎垶赶紧阻拦“蔡相就是以此来要挟你不许生出异心,你现在去只能自投罗网。”她缓了缓继续说道“我的身体自己最清楚,现在也不用瞒着你了,好好休息可以多撑几日,一定能等到苏梦枕他们回来。”
她情真意切的看着白愁飞通红的双眼“别因为我杀无辜的人,是我不许告诉你的……连对你不敬的孩子都能偷偷放过,就不要因为我再让更多人卷进来送命了,好么……”栎垶知道白愁飞让人偷偷带走了那个面摊对他扔秽物的孩子,并没有真的让任劳任怨去折磨,她开心极了,觉得自己说不定就快要成功了,白愁不再是疯批杀人狂,是不是她也快要回去了?或许这个毒就是契机?
然而一想到回去,她又是一阵剧烈的喘息,恨不得一口把心吐出来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