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启明星挂在遥遥天际。
薛浩换上飞鱼服,腰佩黑龙刀,不紧不慢走向议事堂。
原以为自己来的算早,不想才踏入议事堂,已经看见一大片同僚。他心里咯噔一声,感到一丝丝不妙,不是说清晨时分集结吗?
就在此时,堂上之人冷漠道:“这是谁的部下,迟到足足一刻钟?”
“回禀大人,此乃殷大司主调来的绣衣。”
不等薛浩开口,堂上一唱一和,已经将他的行为定性。这二人的身份,他甚至都不知道,明显他是遭到了别人的算计。
昨晚通知的值班通判,显然是原党的人。
只不过……
这算计所为何事,还能杀了自己不成?他想到这一点,心里不由微惊。
不是没有可能!
果不其然,堂上之人再次开口:“出征大事,贻误该当何罪?”
“禀大人,按监察司律例——该当祭旗!”
堂下之人再次说话,阴恻恻的声音,在死寂的议事堂回荡。薛浩一颗心直坠腹中,原党的人居然想致自己于死地?
好狠好粗暴。
殷天虎早就臭着脸,终于抑制不住愤怒,淡淡说道:“好了,薛绣衣第一次参加,权且将功补过吧。”
“殷司主开口,薛浩你且做个先锋,将功补过。”堂上之人再次开口,正眼也没看薛浩。
“是,遵命。”
薛浩躬身抱拳,声音平静地回道,看向地面的双目乍现出杀意。不过,在他抬头的瞬间,所有杀意全部收敛了。
接下来,再没什么意外。
堂上之人发号令,两位巡御使率领众人,即刻向河西郡出发。
薛浩保持沉默,跟着众人走出议事堂,余光打量着鱼贯而出的其他人。没几个认识的人,可不少人目光不友善,带着幸灾乐祸的神色。
“殷天虎啊殷天虎,你这位置坐的不稳当啊。”他在心里感叹,收回打量的目光。
他瞥见李秀文,假装不经意走到她的身旁,随意似的问道:“李通判,今日堂上是何许人?还有堂下应话的又是谁?”
“噗嗤。”
李秀文不由一笑,低声淡淡道:“怎么,你问身份,难不成还想找回场子?我劝你还是不要多问,都是你惹不起的人。”
这话不怎么中听,可薛浩心里很明白,李秀文能这么多已算好心。
不过嘛,他回头一望,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
“你说的没错,只是人嘛总要有梦想,万一实现了呢?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薛浩笑得越发玩味,近乎轻佻的说道,“莫欺少年穷哟。”
李秀文哑然失笑,没再继续劝说,三言两语简单介绍了一下。
堂上之人,乃是京城掌御使,京城杨家之人,唤做杨文宸。殷天虎空降之前,正是此人主管监察司,除了头上闭关不出的掌御使们,此人可谓一家独大。
至于堂下之人,也是京城的一位监司,乃是京城周家家主周柴,杨家的附属家族之一。
他二人身份尊贵,所用计谋并非针对薛浩,而是针对殷天虎。殷天虎在监察司,每想展开工作,总会遭到原党的针对。
此前,寒门绣衣投奔,几乎全都死于非命。
有的做任务途中丧命,有的遭同仁举报,有的被刺杀身亡……
不一而足。
按李秀文的推断,薛浩此次未死,或是原党认为他做为先锋,几乎必死无疑。
这才没有与殷天虎撕破脸。
薛浩听完这番话,脸上的笑容越发浓厚,突然发问道:“李通判,那么你呢?”
谷 李秀文脚步一顿,没有回答。
这时候,传来巡御使的叫喊:“速速操场集合,准备出发!”
听到这喊话声,李秀文的提醒又来了。
“杨不易、花杰,都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