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们这儿的传统了，是我们对山神大人的祭祀。”中年妇人满脸敬意，远眺山林。
“山神大人庇佑我们风调雨顺，吃喝不愁，唯一的要求就是让我们种树。”
乌渺渺面露诧异：“你们祭祀山神大人不需要摆祭坛，供上鸡牛果蔬，点香拜祭吗？”
在华国最传统，也是最广泛的祭祀当中，供上菜品点香祭拜是所有人的第一选择。
中年夫妻有一瞬间的迷茫，似乎不理解这个问题，但很快恢复正常，回答：“我们村长曾经做过一个梦，梦里山神大人告诉他传统祭祀无用，如果真的想要感激她，那就上山种树。”
“所以我们每家每户都会去种树。”
中年男人说完一长段话，恍恍惚惚地往外走，眼神也不似刚刚的清明：“不跟你们说了，我们俩要去种树了。”
他的妻子紧跟其后，两人脚步虚浮无力地往山间小径走，转眼身体被高大的树木遮挡，失去踪迹。
“奇怪，这夫妻好奇怪，后面说的话像是被谁控制住一样，没有感情。”刘茉真心觉得中年男人最后的那一句话像是AI机械的声音，一点也不真实。
乌渺渺很赞同刘茉这句话，扯住祝晏寒的衣袖把他重心拉低，凑到他耳边：“他们身上没有阴气，作乱的应该不是鬼。”
“但我们也没有感受到妖力，暂时无法确定背后主使的身份，再看看吧。”祝晏寒没有那么快下结论，他对于这个村子更加警惕。
刘茉说完话发现半天没有人理会她，扭头一看，发现那两人正在咬耳朵，无语了一会，压下心中不断攀升蔓延的嫉妒，用尽自己的修养和理智控制自己不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来。
“你们不继续走了吗？”
祝晏寒和乌渺渺的商讨被打断，很自然地站直，假装无意地随便指了指东方：“走，去东边看看吧。”
这个方位自然不是随便选的，在东边有一棵非常高大的松树，在村子的东边一抬头，便可以看见山崖上站立笔直的松树。
如果说这个村子里最有可能成精的东西，那无疑是那棵在山崖上吸收天地灵气，日月精华的松树了。
刘茉没有拒绝，裹紧自己身上的羽绒服，眼神略过村子里的一草一木，把自己放在乌渺渺和祝晏寒身上的注意力转移。
这个方法确实不错，至少在到达东边前，她脑海里那道虚幻蛊惑的声音不再出现。
路过每家每户的大门院庭，他们三个都可以见到来来往往的村民，一个个闲适地扫着前头的雪，给村子移出一条干净的路来。
而每一个村民最大的特点是，鬓角处都戴着一朵朱槿花，非常的娇艳漂亮。
“等等，我现在才反应过来，现在是冬天啊，按照前两天的天气来看，山上的土都被冻僵了吧，怎么可能可以种树，土都挖不开，这树苗哪怕被种下去了也活不了吧？”
刘茉在电光火石之间终于发现刚刚一直觉得奇怪却反应不过来的事情是什么了。
眼耳通天的两个大精怪见惯了妖界里各种反季节同时出现的景色，根本没有意识到冬天种树是一个多么反常的行为。
“冬天不能种树吗？”乌渺渺反问。
刘茉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一丝鄙夷：“下雪是可以种树的，但那也仅限于小雪还不算太冷的时候，大雪过后，已经冻僵的泥土会冻坏树根的。”
“而且有哪些煞笔会在大冬天地跑上山去种树啊！”刘茉回想刚刚那两个中年夫妻，顿感古怪。
“那你能看出来，这些村民头上的朱槿花是真的还是假的吗？”祝晏寒寒声问出他想要知道的一个问题。
刘茉心中古怪的情绪更加强烈，她下意识想要逃避这个问题，但出于礼貌还是乖乖回答：“看着像是真的，但不太应该。”
她眯起眼睛，细细打量附近几个村民头上的红色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