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冯经理沟通好后,我回到工作间,连欣他们还在通过黄页打电话,我看了一下时间,上午十点五十,我跟宋妍说我有事要出去,宋妍正在弄任务报表,她放下手头的工作,抬头跟我说:“公事私事?”
我说:“我个人有点事情需要处理一下。”
她脸色一变,说:“近二百万的业绩靠打电话肯定不行,你今天得拿出个具体的计划来,这个时候你不能分心做其他事情。”
她一副冷若冰霜的面孔,好像任务指标是我一个人的似的。
她做为总监,恰恰是她应该给我们制定计划,而她现在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给了我。
而她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把我们当成了一群干活的机器。
我说:“这个事情很重要,我中午尽量把事情处理好,上班前赶回来。”
刚刚开始搭伙,我不想把关系搞僵,尽量心平气和的跟她说。
我说完她没等她开口,转身出去。
我承认她学历高,也足够优秀,不过带领一个团队,靠自身的学问和优秀远远不够,还要有筹划和组织能力。学问和优秀只代表你自己,几百万的业绩是靠大家一起来完成的,一味地吃海归高学历的老本而不作为,再好吃的美味也有食之无味的那一天。
电话里说的老码头,其实就是十六铺码头,曾经的客运货运中心。九十年代的时候,这里还是东南沿海最大的客运港和海鲜产品的集散地,后来随着陆地高速公路的建成,海上客运被快捷的陆地交通取代,客运线路逐渐萎缩,客运中心也搬迁到长江出海口的吴淞码头,十六铺码头大部分老建筑被拆,开发成写字楼酒店和大片绿地,仅剩一个旅游码头。
现在的十六铺码头仅是一个地名,保留的旅游码头也只剩接待旅游观光的游船和接送过江客人的摆渡船。
十二点整,我到了旅游码头售票厅门口后拿出手机拨了早上那个电话号码。
听筒里还是那个陌生的男声:“你去买一张摆渡过江的船票,过闸机上船。”
他仍然只有一句话,说完就挂。
我像一个牵线木偶一样,被人牵着,任由人摆布。
我去窗口花两块钱买了一圆牌,在闸机那里投进去,奔摆渡船走去。
我走上甲班,船上很安静,环顾四周,竟没看到任何人。
我有点惊讶,虽然这时候不是过江的高峰期,也不至于一个人也没有吧。
这时候手机响起,还是那个陌生人的声音:“往里走,上二层观光台。”
还是说完就挂。
我来到观光台,整个观光台和下面一样,空无一人。
这时候船已经启动,慢慢离开岸边,调转船头,往江心驶去。
我很纳闷,约我来不见人,一条可以载几百人的摆渡船就我一人,玩我?
船到江心,慢慢减速,最后停了下来。
这时候,从南面江面上飞驰而来两艘摩托艇,分开两路靠近摆渡船,我看到,每个摩托艇上坐着两个人。
摩托艇靠近船体后,甲班上出现一个穿工装的中年人,这个人估计是船长。
他在两侧各放下一副软梯,摩托艇上各有一个人抓着软梯爬上来。
这到底是什么人物,搞这么大阵仗,还弄得这么神秘,一起上船不好吗?
我接着听到踩着木楼板的脚步声,顷刻,上来两个戴着墨镜身穿土黄色风衣的两个身材硕长的男人。
两个人站在我对面,江面上风大,两个人的的长发吹的有点散乱。
其中一个把墨镜摘掉,微笑着跟我说:“陈先生别来无恙!”
我这才认出来,原来是那天晚上在三子酒吧遇到的文艺青年。
果然是某二代,约个人见面就这么大动静。
我冷笑的看着他,说:“你找我什么事?”
他说:“你不想知道我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