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渊处理完柳悦仙后，仔细清理了一下自己。
确定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后，他也并未返回重云阁，而是悄悄出了山门。
夜色之中，亭边停着一辆不起眼的马车。
车夫按照约定，正在等他。
明渊将车子里外检查了一番，然后掏出银两，遣退了车夫，“车子没问题，你可以走了。”
“好嘞客官，您一路顺风。”
明渊接过缰绳，抬头望向重云阁的方向。
只见山上隐隐有火光，风中传来众人慌忙灭火的声音……
他知道，何汀已经动手了。
回想起刚才阁主出现在何汀的房中，明渊担心计划因此生变，心中隐隐焦急。
好在又等了片刻，便见何汀孤身一人匆匆赶来。
“师父，你没事吧？”明渊跳下车迎上前去，扶着她的手上下检查。
何汀摇摇头，“咱们快走吧。”
“好。”明渊扶着何汀上了车。
三日前
男宠来闹过后，何汀将手头有的全部银两都给了明渊，拜托他去做两件事。
其一是重新安置这群男宠。
其二，便是准备离开重云阁的事情。
听到何汀这个决定的时候，明渊的脸上浮现出慌乱之色，“师父要离开重云阁？为什么这么突然？”
“最近的事情你也看到了——我驯化了血蛛，而重云阁奉炼器为正道。要不是阁主的庇护，我早就被一众弟子架上刑堂了。”何汀说道。
明渊眼神灰暗，“那师父打算何日动身？”
“也就这几日的功夫吧~”
屋里骤然陷入沉默。
桌上的饭菜也凉了。
何汀说完后就在心里继续盘算离开后的事情，压根没注意到桌子下面，明渊的手攥成了拳，指节发白。
是夜，何汀开始收拾行囊。
她正在努力将大包小包的行李一股脑地往法器里塞，那边门被敲响了。
"师父，你今日还没用晚饭，我做了一些点心……"明渊提着食盒站在门外。
一听有好吃的，何汀立马跑去开门："我在屋里就闻见香气了~好徒儿，你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明渊原先作为底层弟子的时候，很厌恶做这些事情。此刻被何汀这样夸夸，心里却觉得高兴。如果她想要，只要她开口，他愿意一辈子都做给她吃。
越过何汀的肩膀，明渊留意到她屋内一片狼藉，简直就像大风过境。
何汀有些不好意思地迎他进屋："你来的不巧，我正在收拾呢，所以屋里乱糟糟的。"
明渊看着那天女散花一般散落了满地的裙装，以及桌上胡乱摊着的发钗，脸色苍白，最后还是忍不住说道：“师父是铁了心要走了？”
“嗯。”
得到肯定的答复，明渊放弃了最后一丝矜持。
他扯出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祈求道：“师父要走的话，也带上我吧，我一定不会给你添麻烦。如果你厌了，之后也可以随时把我丢开——”
“等会儿！”何汀扶额，表情怪异，“我什么时候说不带你了？”
两个人面面相觑。
何汀回忆着白天的话，她自以为交代地很清楚了，却没想到让明渊误会了。
看着对方脸上的迷茫，何汀好笑地把他拽到椅子上坐下，“你是不是傻呀~，如果我不打算带着你走的话，为什么还要把离开的计划告诉你？”
明渊恍然大悟。
所谓关心则乱，再加上何汀并没有明确说要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