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又道:
“我知道你们在含沙射影的说谁。但这船上的人都是奉了贾家长辈们的命来保护我的。若我出事,谁也逃不了责任,和林家人会被怀疑是一个道理。所以不必再做没用的设想,从今晚开始严加防备。”
至此,贾琏长出了一口气,等所有人都退出去,他给林宴拱手作揖以表感谢,只还没走就被林宴留下。
“我和琏二哥是有过节不错,但琏二哥再看不惯我,也不会做出此等自断生路之事,这些事情我心里有数。”
林宴说完对贾琏摆手示意坐下,贾琏悻悻点头,只在凳子上沾了个沿儿,“多谢林妹妹解围,你能不计前嫌替我澄清……许多事,是我做得不对。”
轻笑,林宴才不屑于接受他的自省,她道:“那些人水性极好,且计划有序,分明是提前就做好了一切假设。等他们回去禀明情况后,贾家恐怕就要迎来第一场风浪了。”
本还在惭愧中掰着指头想措辞的贾琏,听到这话顿时冷汗直冒,惶悚之余低声便问:
“妹妹这话……从何说起?”
“去年我死了个丫头,叫春桥,我曾悄悄出府去义庄检查,过程里遇到了埋伏已久的杀手。”
说着,林宴将详细情况一字不落的告知对方,稍后对其表明那会儿在水下,发现那些人要对自己斩草除根的事,从头至尾听得贾琏眼皮子都在跳。
说罢,她忽而又笑:“琏二哥可能不信,我前几日在苏州遇见了贾雨村,与他同行的,还有一位右手食指有条蜈蚣胎记的人,据说是个大人物。”
原本贾琏对于林宴在水下遇刺的事还有些存疑,现在听了这句补充,他已然是深信不疑了。
“政老爷和我提起贾雨村在应天府上任之事时,我还觉得奇怪,原来他竟然攀上了忠顺亲王……这下坏了。”
焦急的颜色布在贾琏面貌上,这会儿看起来倒还像个好人。
“我正愁着这件事不知如何告诉舅舅,现在琏二哥知道了,那便由你说给他,如何?”林宴笑问,不等贾琏推辞,她又道出一句话,彻底镇住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