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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纱笠帽后的眼注视着她,看见那滴泪。
他伸出手。
他那骨节扭曲且微微颤抖的手,轻轻拭去那滴泪,然后轻覆着她的肌肤,重温她的柔软。
她的柔软、她的香气、她的一切,是他的渴望、他的奢求,凭借着对她点点滴滴的回忆,他才能走过生死边缘,是对她的思念,在他濒死之际,仍强烈支撑着他。
终于,他活了下来,还找到了她。
而她,却已不再属于他。
是他。
是他。
是他。
他多想告诉她真相,却又知道,只要知晓他的真正身分,她就会气愤的转身离去。
曾经,她是属于他的。
如今,她近在眼前,却又那么遥不可及。
只有在她昏迷时,他才能伸出手,才敢这么触碰她、轻抚她。
这些日子以来,他多想再将她拥入怀中,将她搁在胸前,那处最靠近心脏的位置,为她挡风遮雨,每一天、每一刻、每一次的呼吸、每一次的心跳。
天啊,他是那么想……那么想……那么想……那么想……那么想……
想得连他的魂魄,都几乎要碎了。
琉璃。
琉璃。
琉璃。
他的琉璃……
“花夫人。”门外传来叫唤以及脚步声。
他迅速的缩回了手,转过身来,看见烈烈的阳光,将一个男人的身影,映在门帘上头。
“花夫人,是我。”那男人说道。
门帘上头,一个娇小的身影,悄悄的靠近。
“刘大夫,您来啦?夫人正在房里休息。”莺儿小心翼翼的说道,手里还拿着扇子。见着了熟人,她心里踏实多了。
“那,我就等花夫人起来,再——”
“不不不,请您现在就进去!”莺儿连忙说道,就希望大夫进卧房去,才好替她壮壮胆。“请进吧,夫人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您啊!不然怎会今儿个一早,就要我去请您过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