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丽的小脸上,有着震惊、诧异,以及感激。
“那我……那我……那我应该做什么?”救命之恩,恩重如山,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报。
“现在,你只需做一件事。”
“什么事?”不论赴汤蹈火,她都愿意!
荀日照收敛笑意,沉声说道:“早些睡。”
说完,留下发愣的少女,他转身走出卧房,径自穿过花厅,笔直的走出了喜气洋洋的院落,还无声无息的关上了门,修长的身影穿过月下花影,踏在青石地的脚步,没有半点声息。
才刚走出院落,他就瞧见,梅树下头那个娇小的身影。
月光之下,梅影稀疏,花琉璃一脸笑吟吟,柔亮的双眸里,有着藏不住的笑意,跟先前在宴席上刻意收敛的调皮慧黠。
“你怎么不再待久一些?”她笑着问。
荀日照停步,挑眉。
“怕有人会在外头喝多了醋,酸坏了身子。”
她脸儿一红,轻哼了一声。
“你真要了她也无妨,”她略微一顿,粉颊更娇红。“我……只是怕你会弄痛了她。”
他的眼里有着笑意,想起了八年前,他们的洞房花烛夜。
那晚,他纵然温柔小心,还是弄疼了娇嫩的她,而她泪汪汪的,也不敢开口喊疼,咬着唇瓣强忍着,她逐渐忘却了疼……
“这么多年来,我从未疏于练习,技术肯定也有进步了吧?”他半瞇起眼,黑眸里眸光幽亮,表情认真的问道。
花琉璃轻咬着唇瓣,梅影下的脸儿,婉约之中还有着三分俏。
“那,你不如真收了她吧!”
荀日照挑眉。
“真的可以收?”
“是啊,多一个人服侍你,不是挺好的?”
他伸出手,轻捏着她的小鼻子。
“真收了她,你不气死才怪。”
“哪会?多一个人分担,以后就省得我累。”她轻哼一声,不再理他,掉头就往梅园里的院落走去。
还没走到门前,一只铁般的手臂,就陡然圈绕住她的腰。她来不及发出惊呼,他已经用力一圈,将她拉入怀中。
“我让你累着了吗?嗯?”灼热的呼吸,吹拂过她的耳畔。那低沉的嗓音,让她想起太多太多,他让她“累着”的画面,小脸瞬间烫得有如火烧。
荀日照抱起妻子,走回院落里。
“虎爷,您走错房了。”她故意低嚷着,在他怀里轻轻挣扎。
他关上门,丝毫不理会她的挣扎,轻而易举的制住她,将她放在铺着折枝暗花锦缎的桌上,精壮的身子牢牢压住她。
“再胡说,今晚就不饶你。”他低声威胁着,在那小巧的耳朵上,一字一口的轻咬。
她轻笑着闪躲,捣着敏感的耳,避开他的轻咬,他却沿着绣花领口的边缘,进攻她软嫩的颈,每一个热烫的吻,都让她情不自禁的轻颤着。
荀日照埋首在她的发鬓中,在暖甜的馨香中,闻见酒的气味。
“今晚喝多了?”他轻声问道,语气里有着怜惜与不舍。
“不会。”她掩着红唇轻笑,双眸晶亮。“我早就料到,所以事先都准备好了。他们喝的是酒,而我第一杯喝的也是酒,之后的就都是水。”这类的情形,她总能应付自如。
荀日照的低笑声,震动了胸膛,直到笑声止息,他才带着仍有笑意的唇,低头寻找她的柔软甜蜜。
花琉璃却伸出手,掩住他的唇,再攀住他的双肩,在桌上坐起身来。
“虎哥。”她收起笑容,直视着丈夫的双眼,认真的问道:“你会不会怪我自作主张?”
她假纳妾之名,行救人之实,整件事情都由她一手操办,不但广发喜帖,还备妥宴席,在七日之内就迎娶董絮入府。今晚的宴席上,到场的不但有商、有官,就连当日那个仗势欺人的官吏贾易,都被邀请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