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在她面前,还将房门给关上。
寝居内,只有他们两人。
“我等待了许久,你却到今日才有动作。”看着琉璃手中的香炉,韩良以过度有礼的口吻询问。“这一炉香,是你今夜要送去给主公的吧?”
“是。”这也将是,关靖的最后一炉香。
“主公还在忙着,请你稍待。”韩良伸手指向室内。“你体质虚弱,还是坐回榻上吧,我有些话,要对你说。”
琉璃静静望着,这个高深莫测的男人,知道反抗也无用,于是依言坐回卧榻,手里还捧着香炉。
“我一直想问,你观看主公屠城之举,有什么感想?”韩良探问的口气,像是在讨论天气般寻常。
柔软的双手轻颤,袅袅的烟雾,也微微紊乱。
仅仅从这一点,就泄漏了琉璃心中的撼动。
韩良都看在眼里了。
“我猜得出你的感想。”韩良徐缓的说道,像是有无止尽的时间,可以跟她磨耗。“其实,一开始,我就知道,你想对主公做什么。”
琉璃抬起头来,直视着韩良,毫无畏惧。
“是吗?”琉璃淡淡的问。
“我曾建议主公,尽快杀了你。”
“那么,为什么到现在,我还能活着?”
“只因你神似幽兰姑娘。”语气转为严厉,韩良责备着,彷佛这才是她最重的罪。
“是吗?”琉璃喃喃自语。
韩良置若罔闻,径自上前,伸手打开炉盖,低头深深闻嗅着,那浓郁的香气,仔细品味,一会儿之后才开口。
“我不懂得香,但是,跟随在主公身边多日,你调的香,我也闻过不知道多少回了。”韩良分辨得出来。“今晚的香气,格外的不同。”
“这是我特别调制的。”琉璃坦白回答。
韩良黑眸一闪。
“这一炉香,会让主公迅速毙命?”韩良问得一针见血。
即便是被揭穿,琉璃也不慌不乱。
“你知道了。”这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我早就猜出,你要杀害主公。但是,你隐藏得很好,手法高妙,前所未见。”韩良的语气转为严苛,厉声指责。“主公的头痛之症发作时,所有人都以为,是刺客的砍杀,留下了后遗症。”
“难道不是那样吗?”琉璃淡定的问。
“起初,我也以为是那样。”韩良紧盯着琉璃。“但是,在主公的头痛,开始趋于严重时,我就取了炉内香灰,派人仔细化验。”
“请问韩良大人,验出了什么?”
“起初,的确是验不出结果。”韩良的语气之中,有了一丝敬意。“你用的香料,大多寻常得很,都是丁香与荳蔻之类,的确能止痛去湿。”
“那么,你有什么证据,说我要杀害他?”
韩良注视着琉璃。
“直到你被接来军中后,我的人拿到这个东西。”韩良从怀中,取出一个纸包。打开黄褐粗糙的纸后,染了血渍、被剪开的皮手套,出现在两人眼前。
看见皮手套时,琉璃的双眼,紧紧一闭。她的多年心血,功亏一篑。
没错,这的确是证据。
她的计谋,被韩良揭穿了!
耳畔,只听见韩良的话声。
“有了这样东西,一名年长的研香师才验出,你用的香料,对主公来说的确是毒。”韩良不得不敬佩,这个女人的心思之缜密。“刺客伤害主公,是间接导致主公头痛,真正的原因,是来自于你。你留在主公身旁,等待的就是主公受伤的时机,才能对主公下毒。”
结束了。
韩良什么都知晓了,她再也无能为力。
只是,为什么此时,她竟会觉得,松了一口气,彷佛肩上的千斤重担,终于被卸下了?她不是该恨极韩良,恨他竟能阻止,她亲手杀死关靖吗?
韩良还在说着。
“今日,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