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时,撕抓四处所残留的褐色血渍。
但是,琉璃此时此刻只觉得,这里是世上最温暖、最舒适的地方。
他的双眼,深邃无比。
“我也作了个梦。”关靖轻声告诉她。“我梦见了妹妹。”
徒然,琉璃的呼吸一窒。
兰儿!
琉璃知道他梦见了幽兰,她还记得,他的那声呼喊。以及,那时不明的心痛。
“我梦见她没死,而是跟所爱的男人,共同生活在,一个永远艳阳高照,不会下雪的地方。”他娓娓道来,说得很仔细。“在梦里,她在笑,对着那个男人笑。她从未对我那样笑过。”
琉璃想掩住双耳,或是掩住他的嘴,阻止他继续诉说着,对另一个女人的深情。
但是,他还在说着。
“然后,我梦见你。”关靖说道。
“是我们太过相似,你才分辨不出来。”琉璃咬着唇瓣,转过头去。
“不,”粗糙的唇,摩擦着琉璃干涩的唇瓣,怜爱而缠绵。“我分辨得出来。你的耳薄白,耳垂较润;你的眼睫,总是遮着眼,而你的唇,从来不曾笑过,不论是对我,或是对任何人。”那声音深蕴魔力,直响入琉璃的心内。
他深受着,香料的影响。
琉璃知道,关靖看似清醒,但严谨的理智,因药力而松懈。
所以,关靖现在所说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是实话,不会有任何谎言。
琉璃无助的望着,身旁的关靖,听着他倾诉话语,才知道那双黑眸,竟将她瞧得这么仔细。
一颗心,如被抹了无数香料,在浓浓苦涩里,竟还有一丝丝的甜。
纵使对香料了如指掌,琉璃却也分辨不出,那丝甜味究竟是什么。
“我梦见,你要走了,所以我呼喊了你。”关靖说着。
原来,那个时候,他呼唤的人,并不是幽兰。
而是她。
红润的唇瓣,被紧咬着。
眼睁睁的,琉璃发现关靖起身,拿起被挂在榻边的外袍。那件衣袍,是他最常穿的衣裳,也是他最珍视的衣裳。
“这件衣裳,是兰儿为另外一个男人缝制的。我从他身上,将衣裳夺了过来。”关靖抚着领口与袖口,精致的兰花绣纹。
初见面的那时,琉璃为他焚香,他出汗之后,是先脱去外袍,才拿手绢擦拭汗水。琉璃早已知道,那件衣裳对他来说,有多么珍贵。
但是,关靖的下一句话、下一个举动,却是琉璃万万想不到的。
“从今以后,我不再穿这件衣裳。”关靖说道,扬手将衣裳,投入营帐中,用来取暖的熊熊营火。“这件衣裳,原本就不属于我。”
转眼之间,曾被视若珍宝的衣裳,已被烈焰焚为灰烬。
“我有了你。”关靖的视线,不曾望向营火,始终注视着琉璃。“你的香,是无形的衣裳,将时时被覆在我身上。那,才是属于我的衣袍。”
她的泪,再度滚落,喉中紧缩。
那香,是有毒的啊!
韩良不在营帐里,这里没有任何人在看着她。那么,她为什么一如作戏时,会为他落下泪来?
“别哭。”关靖哄慰着,无比怜爱。“告诉我,你的名字。”
“你明明知道。”琉璃的声音好沙哑。
“没错,我已经知道了。”关靖俊美的脸庞,贴着琉璃的脸儿。“但是,我要听你亲口告诉我。”
琉璃更用力咬着唇,不肯开口。
细密的吻,如春雨般,落在她的额上、眼上、唇上。
“告诉我。”关靖的吻,落入她粉嫩的颈。
粗厚的大手,因为伤口而笨拙,谨慎而缓慢,彷佛第一次的触摸,拆解她的衣衫,轻抚着她。
“告诉我。”关靖需索着答案。
情欲鲜浓,琉璃渴望皆他,却与先前不同。不是因为他的撩拨,而是因为他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