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绵绵吃了几日的药,也没觉得自己跟从前有什么不同。
她越发恼恨何姣姣,觉得她没有用心为她调理,却立时三刻,拿她也没什么办法。
御花园里植了两棵合欢树,何绵绵和萧澄成亲那天,一起为它们埋下了最后一抔土。
扶着青雀的手,隔着合欢的枝丫,何绵绵看着不远处正在陪着丽妃放风筝的萧彻,心中顿时一阵悲哀。
“青雀,你说陛下是不是爱上丽妃了?”何绵绵神色恍惚,手指无意识碾过开得正好的花枝,将整朵杜鹃狠狠拽了下来。
“娘娘,您多虑了。咱们大邺谁人不知陛下与娘娘情深似海,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青雀扶着她的手,小心翼翼地带着她避过地上的石子,“娘娘不要多想,陛下对丽妃,只是一时新鲜而已,过段时间就会想起娘娘的好了。”
何绵绵苦笑着摇摇头,摆摆手道:“行了,本宫累了,回宫吧。”
夜幕降临,皇宫内外一片宁静。何绵绵独自坐在宫中小阁楼上,手中拿着一枚莲花簪子,思绪万千。
她虽然并不爱萧澄,却也为他的温柔沦陷过,努力去试着爱上他。
更何况她也知道,她必须好好地爱萧澄,也必须尽心尽力地当一个好妻子,当好一个能母仪天下的皇后。
她不能辜负众人的期望,更不能辜负自己的良心。
她叹了口气,将莲花簪子放回架子上,起身走向窗口。
窗外,皎洁的月光下,一朵白莲缓缓地绽放开来,美得令人心醉。
何绵绵怔了一下,仿佛又回到了萧澄与她私会的那段时日,他站在浩瀚天穹之下,对她说道:“绵绵,你看,月色下的白莲多么美好,你看到了吗?”
如果她没有发现萧澄看着谢盈的眼神该有多好,如果她没有恃宠而骄,跑到萧澄面前质问他与谢盈的关系,萧澄是不是就不会这么厌恶她了?
是不是就会像从前一样,愿意为了一些见不得人的目的,欺骗于她?
何绵绵暗自神伤之时,何姣姣被叫到了寿康宫,已经站了两个时辰了。
她转了转酸痛的脚踝,心中思忖着自己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惹得太后心中不快,把自己叫过来敲打。
思来想去,她也没理得出头绪来,只能默默地等待太后的旨意。
寿康宫内的气氛十分沉闷,只有偶尔传来几声低语和脚步声。
过了好一会儿,太后的宫女端着一碟千层油糕走了过来,递到何姣姣手中,低声道:“这千层油糕是太后娘娘赏给您的,还请您笑纳。”
何姣姣连忙接过糕点,行了一礼,谢过宫女,暗自心惊。
她竟然忘了,太后和皇帝,可是有着联系的。
这糕点是丽妃做得最好的点心,却在太后这里见到了,这分明就是借着糕点敲打她,要她不要多管闲事。
何姣姣叹了一口气,她就不该到这个地方来,其中的千丝万缕的弯弯绕绕,简直能将她绕得晕头转向,一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
“姑娘,太后召您进去呢。”太后身边的紫珠为何姣姣撩开帘幕,何姣姣稳住酸疼的腿,向紫珠道了声谢,就走了进去。
寿康主殿内四面出廊,金砖铺地,屋顶是四角攒尖,以椒香涂了墙壁,屋顶则是沥粉贴金的百花图,整栋宫殿雕梁画栋,檀香袅袅。轻薄澄澈犹如透明的绡纱锦绣幕帘随风而动,与雕龙画凤的绣柱雕栋相映成趣。
“参见太后娘娘,愿太后娘娘长乐无极。”何姣姣屈身跪下,对着太后行了跪拜大礼。
太后背对着她,并未答话,专心修剪着一盆山茶花。
她穿着紫绡捻金线银纹绣百蝶镀花的上衣,长袖宽大,迎着微风,飒飒有声。腰身并未紧收,而是做的比寻常的腰身要宽大一些,以遮住孕肚。下身则是穿着的是一袭刻丝翠纹绣白玉兰的长裙。梳着朝天髻,头上仅戴银镀金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