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绵绵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失败者一样,一点点滑落名为何姣姣的深渊。
现在外面已经传了开了,她是一个鸠占鹊巢的假千金,她是个不奉养生母,不讲人伦的牲畜。
若是崔夫人再狠一些,将她与姨娘串谋,谋害母亲的传言放出去,她只怕是要自裁以平众人怒火了。
何绵绵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的不甘隐匿,换上一副无辜的模样。
其他的,她都可以慢慢扭转局势,只谋害崔夫人这一条,她绝不能认。
为今之计,她要尽全力将谋害母亲的罪名洗清。
他们怀疑也好,指责她也罢,终究是没有任何证据的,只是凭空猜测而已。
“母亲,我以前一时糊涂,确实陷害过姣姣妹妹,诬陷她给我下毒,推我落水。”何绵绵抹了一把眼泪,背脊挺得笔直,走到何姣姣面前,神情真挚,“妹妹,是姐姐对不起你,请你原谅我好吗?”
何姣姣眉毛一挑,神态自若地看着她,不明白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见她泪流满面,手指甚至想勾上自己的衣角,何姣姣后退一步,似笑非笑,“姐姐想说什么就说吧,被人拆穿后再道歉,不过是图穷匕见前的展图,真是没什么意思。”
何绵绵被她噎了一下,袖中的拳头握紧,心中的不甘几乎要将她烧着。
这个死丫头,她绝不会放过她。
她闭目,将怒火平息,哀哀切切,在何姣姣身旁跪下,“母亲,我的确没有和陈姨娘串通谋害您,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我就是死都不会做的。如果您不相信,大可以把陈姨娘叫来,我们当面对质。”
妾室谋害主母,即使是良妾,也是可以被活活打死的。
何绵绵笃定,陈姨娘那么惜命的一个人,一定半个字都不会说。
见崔夫人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何绵绵心中欣喜若狂,她小心翼翼避开玉镯碎片,跪倒在崔夫人脚边。
“母亲!我是您养大的,我的品行您是知道的!”何绵绵哭喊,泪珠子顺着她的脸颊滚落在地,声音凄凉,“我知道母亲因为陈姨娘蓄意换孩子的事迁怒于我,认为我就是坏人,但我真的是无辜的啊!十六年前,我也只是一个在襁褓中的婴儿,怎么有能力阻止她们做这样的坏事啊!”
“我是对姣姣妹妹做了错事,可我已经道歉了。还要我怎样呢?难道要我将这条命赔给她吗?”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母亲,我们都是您的女儿,我对您的敬爱也是真的,您是知道的啊!我不在乎外面的人怎么传我,只是不希望您也将我看作恶人啊!”
“您不能因为一时之怒,就将我看作大恶人,任由妹妹将这种忤逆大罪都扣在我头上,这分明就是要逼我去死呀!”
何姣姣在她承认诬陷自己之后,本来想见好就收,并不想再听她说些什么,或与她再计较些什么。
但听到何绵绵这颠倒黑白的话,她的心中顿时为原主感到愤怒。
这世间,怎么会有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她沉声说道:“既然姐姐说她是无辜的,那就请母亲将陈姨娘押上来对峙吧。”
见状,何绵绵也跪在地上磕头,直到磕到额头红肿才停止,“请母亲给女儿一个洗刷冤屈的机会!”
她就不信,都过去了几个月,何姣姣还能找到证据,证明陈姨娘给崔夫人送过毒蘑菇。
她不过是在虚张声势罢了。
何姣姣还是原来那个蠢货,总是一副没长脑子的样子。
听到陈姨娘这个名字,崔夫人脸色煞白,缓缓闭目。
她并不想见陈姨娘那张恶心的面孔,对于那个狠毒的女人,她心里是一万个排斥。
她自然也没有被何绵绵的话说动,反而被她吵得心力交瘁,头疼欲裂。
何绵绵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无辜的,可在何姣姣回府后,她做的这些事,分明就是要将何姣姣置于不忠不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