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章之千载难逢之良机。”
修道院大厅内,风尘仆仆的罗贝尔与一众灰袍的老人侃侃而谈。
“贵所名播南国,吾皇亦素有耳闻。”
才怪,弗雷德里克连七大选帝侯的名字都记不下来,每次席宴都把萨克森侯爵和勃兰登堡侯爵弄混淆,怎么可能记得住一个小小的教区长。
但他的话显然正好切中了一众野心家之心。
见贝希特斯加登修道院的众人纷纷露出善意的笑容,罗贝尔知道,现在是搬出正戏的时候了。
“萨尔茨堡采邑教区,鱼肉乡里,贪婪成性。民之所深恨,神之所不容。”罗贝尔慢悠悠地说,“我今日抵达贵院前,见一辆辆马车横行乡里,所载之精盐足奥地利百万民众一年之用,而被他人如此糟蹋,我心里亦不好受。”
众人果然露出愤愤之色。
一个压不住火气的年轻神甫当即破口大骂:“天杀的,说什么替我们保管盐矿,共同富裕!最后好处还不是全进了上面的腰包!”
“那么!”罗贝尔高声道,“是谁令诸位沦落至此!”
“萨尔茨堡的主教!那个混蛋!”
年轻神甫怒骂出声,大量同样年轻气盛的教士应和起来,以他为首,俨然与另一批冷眼旁观的沉稳中年教士呈分庭抗礼。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拉帮结派。
这位年轻的神甫赫然便是少壮派的意见领袖。人不会永远年轻气盛,但永远有人年轻气盛。他的一举一动都被假装闭目养神,实则暗自观察的罗贝尔看在眼里。
“呵呵呵呵。”
一阵淡然的笑声传入罗贝尔的耳膜。
他循声望去,一位年约五十的紫袍老人呵呵笑着,一身教袍的颜色已经出卖了他的身份。
“老朽名为博纳德,是这座残破修会的教区长。老朽只有一个问题,亲爱的主教大人,贵国讨伐无道之萨尔茨堡的命令,是否由御前会议商定?据我所知,尊敬的陛下身在布拉格。”
罗贝尔沉默片刻,啜饮了一口手边的清水:
“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
博纳德教区长遗憾地摇摇头:“如果没有陛下的亲令,老朽恕难从命。”
“那这盐矿……”
“此乃我教会与萨尔茨堡大主教之私事,请主教莫再过问。”
他身后的众人肉眼可见地流露失望之色。
纵使罗贝尔拿出象征奥地利大主教的权杖与教宗授命书,老教区长依旧一口咬死不答应。
无奈之下,罗贝尔只得暂且告退。
临走前,他向那名之前表露出对萨尔茨堡教会恨意的年轻神甫递去一个颇有深意的眼神。
年轻神甫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暂时离开修道院后,位于贝希特斯加登教区下属村落的一座小镇,罗贝尔与他的扈从选择在当地的一家小旅馆安歇。
深夜,点灯读书的罗贝尔听到了梦寐以求的敲门声。
“咚、咚、咚。”
“来了。”
他整理衣物,拉开房门。
白天的年轻神甫紧张地挺直了腰:“主、主教大人!”
“嗯,孺子可教也,你比我年轻时机灵多了。”
虚岁二十的罗贝尔一副老成持重的态度,拍拍他的肩膀:“我不喜欢浪费时间,所以闲话少说,我问你,贝希特斯加登教区总长之位,你可有意?”
“啊?!”
“哦,对了,在那之前,你的名字是?”
“我、我是伊拉兹莫司!”
“我会在推荐你出任新任教区长。”罗贝尔比出一根手指,“明天白天,你敬爱的老区长意外受伤。”
伊拉兹莫司瞳孔急剧收缩。
临来前,他已经隐约意识到罗贝尔的用意,却没想到他竟会如此大胆。
“您……”
“不必担心,我在修道院安插的人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