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后流落他乡,成为众多无地贵族中的一员。
当与他有同样遭遇的泰尔奇伯爵发来组建军团的邀请函后,特伯为了夺回故土毫不犹豫地加入了军队。
今天,他照往常一样在泰尔奇城堡的道路上巡逻。
过往的行人稀疏,该死的奥地利人在撤退时搬空了整座城堡的一切,除了极少部分腿脚不便的老人,奥地利人连孩子都一起带走了。
但就在今天,特伯的巡逻队突然遇上了一伙陌生的面孔。
“你们几个,站住!”
他伸出手指,叫住那十几个搬运着木桶的可疑身影。
“你们是哪来的?为什么之前没见过你们?”
高尔文摘下遮阳帽,微微欠身,用标准的摩拉维亚捷克语对他道:“这位军士长大人,我们是帕尔杜比采来的商人。”
帕尔杜比采是波西米亚王冠领东部的边境小城,人口众多,贸易发达,那里的商人几乎垄断了王国东部的贸易。
“帕尔杜比采的商人?”特伯伸手拍在木桶盖上,旁边的小兵紧张得一哆嗦,被他眼疾手快地揪住了衣领,“东疆战乱,我听说帕尔杜比采人都躲在城堡不敢出门,怎么会有商人到这里来?”
“说!”他拔出佩剑威胁道,“你们是不是奥地利的间谍!”
皮雷笑着挡开他与小兵,从怀里取出一张雕刻着花纹的硬木板:“这位军爷,这是我们的通行证,您请看。”
特伯聚精会神地盯着木板。
他曾是奥洛穆茨的高等骑士,功勋卓著,距离被封为男爵仅有一步之遥。
波西米亚境内各地的通行证他早已烂熟于心,木板上刻着的确实是如假包换的帕尔杜比采商业行会通行证。
问题是,发行这套证件的商业行会,听说已经在乱军的攻杀下毁灭。
高尔文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
这个通行证并非什么精心准备的间谍道具,而是他不久前劫掠的一支商队,从尸体上摸出来的。他留在身边,只不过因为木板花纹相当精美,手感一流,可以当做把玩的玩具而已。
“这个通行证——”特伯故意拉长声音,“好像过期了啊。”
皮雷立即露出应该有的震惊的表情:“怎么会?这明明是行会长亲自颁发给我们的……”
特伯掀开木桶盖,余光瞥见其中的一捆捆蔬菜,稍微伸手翻了几下,除了几包“盐”袋也没有发觉异常。
他放下戒心,调笑着揉搓手指:“不过现在毕竟是战争时期,通行混乱也是常情,我想先生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这……”皮雷用试探地目光看向高尔文。
高尔文同样演技狂飙,带着肉痛不已的表情递出一包钱袋。
“军爷,我们真的只有这么多了,小本生意,还请军爷高抬贵手。”
换成以前特伯还是骑士的时候,这点小钱根本进不得他的法眼,不过这点商人就能榨出这么多外快已经超出预料了。
“大人,我们还有不少同伴,他们和我们同属一个商会,不知道能否……”
“不行!”特伯抬手打断了他,“这笔钱只够让你们过关,要想囊括所有人——得加钱。”
二十分钟后,特伯满意地颠着沉重的钱袋,举起一枚弗洛林在阳光下反射出金光,目送着上百人推着诸多木桶离开街道。
出于贵族的良心,他还替这些人招来几辆运送货物的推车。
哎,天底下怎么会有我这么良心的好人,还有,商人真特么有钱。
穿着平民的粗布衣的奥军士兵推着小推车靠近城堡的方向。
沿途上,还有其他巡逻队也发现了这支队伍,但他们无一例外地都被高尔文打着“已获得流亡军团准许”的大旗忽悠的团团转。
这支大部分由民兵组成的军团根本没有所谓的反间谍意识,就这么让奥军大大咧咧地进入了内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