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言是真的,罗贝尔真的和弗雷德里克吵翻了天。这一次不同于以往偶尔的争论,而是真正意义上的争“吵”。
事情的起因还要一直向前追溯到四月十日。
“什么?你说公爵要把朱利奥他们几个调走?!”
霍夫堡皇宫的后花园忽然传出一声惊呼。
修剪花草灌木的仆人们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一样继续工作。
巨大古树的树荫下,两人并排而坐。
克里斯托弗急忙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嘘,别喊那么大声啊,我这也是博罗诺夫说的,那家伙的几个得力属下都被调到公爵麾下了,他说朱利奥他们可能也会一样。”
“凭什么,我不同意!”
罗贝尔起身抬脚踹翻了编筐,里面的野果子撒了一草坪。
克里斯托弗被他激烈的反应吓了一跳:“怎,怎么了,你的手下升官相当于变相扩大你的势力,有什么不好的?”
“他们是我……”罗贝尔嘴巴张开又合上,半晌,他气愤地跺了跺脚,“反正,就是不行。维也纳有十几万居民,凭什么还要抢我的人!”
“呃……”克里斯托弗手忙脚乱地起身,拍拍屁股上粘住的树枝树叶,“要是你实在不愿意,要不我替你去和大哥说一下怎么样?”
“……嗯,谢谢,麻烦你了。”
二人间难得的游猎活动就这样不欢而散。
罗贝尔闷闷不乐地回了家,一进门就脸冲下拍在了沙发上,一言不发。
刚被锅炉熏得小脸乌黑的江天河好奇地探出头来:“怎么了?你看上去心情不太好。”
“我没事。”
罗贝尔的头埋在沙发里,像闷葫芦似的回应道。
“怎么了?你从来没这么消沉过。”江天河蹲到他身边,伸手探查了下他的额头,“没发烧呀,奇怪。”
这时,结伴出门逛街的雅各布和朱利奥也回了家。
他们有说有笑地放下了买来的货物,正要回房间休息,突然被罗贝尔喊住了背影。
“朱利奥,雅各布,那个……”
他支支吾吾地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要委你们以重任,但是我们必须分开一段时间,你们能接受吗?”
“重任?什么重任?”朱利奥两眼冒光,把手里的蔬菜全扔到江天河手里,一跃而起,“耶!我圣骑士朱利奥终于要翻身把歌唱啦!”
雅各布沉吟片刻,“如果是必须执行的任务,分开一段时间也不是不可以。大人,您的面色好像不太好,有什么瞒着我们吗?”
“没事。”罗贝尔摇头,“我累了,先去睡了,晚安。”
他垂头丧气地走上二楼,留下三人和同样回来不久的阿卜杜勒兄妹面面相觑。
克里斯托弗叩响了书房的门铃。
随着弗雷德里克一声慵懒的“进”,克里斯托弗推门而入。
奥地利公爵歪坐在羊绒宽座上,手里捧着一本凯尔特神话集《亚瑟王传说》看得津津有味。
“拔出石中剑者,便可为不列颠之王……”他的眼中闪烁着野心的憧憬,“真好啊,权力的果实这样轻而易举地落到嘴里,如果我也能和这位亚瑟·潘德拉贡国王一样成为无可置疑的王者就好了。”
“咳咳。”
克里斯托弗清清嗓子,示意自己的哥哥他有话要说。
“大哥,我听说你想调走主教身边的几个同伴,这是真的吗?”
弗雷德里克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是罗贝尔让你来的?”
“是我自己要来的。”
“我懂了,你是被罗贝尔灌了迷糊药了。”
“大哥!”克里斯托弗羞恼地道:“我儿子都能打酱油了,别总拿我当个小孩子行吗?”
“唔。”
今年三十二还没结婚的弗雷德里克突然遭到暴击。
他举起酒杯轻轻摇晃,僵硬地扭转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