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当年华山论剑武功最高者是谁？”
黄药师问陆沉道。
陆沉沉思道：“唔，我见识浅薄，不过想来应该是终南山的王重阳吧？听说此人半路出家，三十多岁才开始练武功，功力却突飞猛进，实为一代天骄。”
在黄药师和洪七公面前，没有必要为了讨好而刻意恭维，这两个人都是直脾气，若是强行恭维，说不定还会引起厌恶。
果不其然，洪七公面带欣赏地接过黄药师的话茬，说道：“当年华山论剑，王重阳以一人之力横压我们四人，夺得了天下第一的名号，《九阴真经》也被他带回了终南山去。”
“要说起来，那时候都城还在汴梁，你们这些小辈还都没出生呢。”
陆沉点点头，很知趣地追问道：“这和你们提到的‘门’有什么关系？”
黄药师把玩着玉箫，沉思着说道：“王重阳窥见了那扇门，不过据他所言，他并没有进入那扇门。”
“仅仅是窥见了那扇门，便能以一人之力强压其他四绝，真不知若是他过去了那扇门会是什么样的实力。”
陆沉越发地好奇了起来：“嗯？他为什么迈进那扇门？难道武者追求的，不就是更高的境界吗？”
“难道说全真教的人清心寡欲到这种程度？”
只听洪七公苦笑道：“他若是真的能完全清心寡欲，也不会来抢夺《九阴真经》了，非是王重阳不想进入那扇门，而是他进不去。”
“他所修炼的内功，乃是全真教秘不外传的绝学——《先天功》！”
说到这里，洪七公与黄药师同时露出心有余悸的表情，显然当年老王给这二人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黄药师接过话来说道：“当年华山论剑之时，其实我们都不曾过多领教过先天功，王重阳为了让我们四人心服口服，并没有过多地出招，而是一直在与我们周旋。”
“熬了七天七夜，把我们熬得将近油尽灯枯方才停手。”
陆沉心中微骇——对于洪七公的亢龙之气，他是领教过的，就连《神照功》治疗起来都麻烦极了。
王重阳居然能主动硬熬这四个人七天七夜？
黄药师继续说道：“后来我去终南山与王重阳论道，才真正领教了他的可怕之处。”
“这个人居然保持童子之身到了三十多岁，而且还是在跟一个绝美女子纠缠不清的同时保持的！”
陆沉眨眨眼，感觉脑浆子有点儿沸腾：“岳父，咱们是不是聊跑题了？这跟保持童贞有什么关系？”
这又不是保持童子之身到三十岁就能够成为魔法师的动漫世界，有啥可骄傲的？
黄药师拿起玉箫敲了下陆沉的脑袋，说道：“《先天功》的修炼要求就是要保持元阳之身，这是全真教最深奥的武学精要，核心就在‘全性保真，复返先天’。”
陆沉闻言，打了个冷颤。
从这里开始，就已经有点超脱武侠的范畴，朝着修仙迈进了。
所谓的“全性保真，复返先天”，是修仙精要，大体出自《老子》的“载营魄抱一，能无离乎？专气致柔，能如婴儿乎”。
如果《先天功》的内容是真的，那么这武学的内容就是完全窥见了从人到仙的那扇门了。
怪不得这两人说起“门”来都搞得神神秘秘的。
这感觉就像是好不容易爬到了世间最高峰的山顶，再向上看的时候去，却发现自己只是一只蝼蚁，在无意间爬到了米粒的顶峰，而世间却有能够用一根手指头将他们完全碾死的存在。
一切认知，一切努力，全部被一个虚无缥缈的概念所击碎。
怎么还是克苏鲁那味儿？
二人看到陆沉这副见了鬼的表情，便知道他理解了其中的奥妙。
也不知是出于戏谑还是庆幸，洪七公庆幸地说道：“还好王重阳当年因为种种原因没能迈进去，不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