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静心家的后院是一片荒芜的菜园子,已经没有再种植蔬菜瓜果,满园都是齐腰高的杂草。
看这长势,严家父母,移居其他城市至少半年之久。
辛守看见菜园外的小铁门微微晃了晃。
那人出去了?
她轻手轻脚跟出去,小铁门外是一片草坪。
草坪附近有一条柏油路,两边是其他邻居的车库。
好几间车库门都开着。
辛守听见有消防车的声音,正滴呜滴呜地朝着这边开来。
听声音,消防车走的是蓬莱府的西门,那是距离严静心家最远的出入口。
所以东边的正大门还是堵塞状态。
公共区的草坪刚刚修剪过,短短的小草茬,没有留下任何脚印。
辛守掂了掂甩棍,正不知道该往哪边追时,不远处一间敞开的车库,就发出尖锐的一声碰撞响动。
她下意识地朝着那个方向追出去十来步,然后迅速转身折回。
她很谨慎,担心这么明显的响动,是诱人自投罗网的陷阱。
她掏出手机,想联系乔靡糯,孤身冒险的蠢事,她可不干!
她刚摁亮屏幕,就感觉背后闪过一道暗影,迅速回头时,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辛守壮胆似的将甩棍在空中一抽,霹雳啪啦的强电流,烧得几只飞虫瞬间焦黑。
她转身,原路返回,刚穿过铁门,手机就响了起来。
辛守谨慎地瞥了眼四周,这才接起电话,是宁唯。
“宁警官,我在蓬莱府严静心家。”
宁唯一愣,不明白她为什么一开口就自报地址,戏谑道:“难得,你还有这么老实的时候。”
辛守站在空旷的菜园里,左不靠墙,右不靠门,她准备接完这通电话再移动,免得被人阴。
电话那头,宁唯见她久不出声,撇撇嘴,继续说道:“你在掸子湾池塘里挖出来的东西,经鉴定,是尸骸。”
“尸骸?”辛守回想一下,那黑色塑料垃圾袋里的东西,已经烂成糊糊似的泥状,不过里面,确实有细小的骨头。
电话那边,宁唯的声音继续,“对,是胎儿尸骸。”
“胎儿,你说的是,未出生的胎儿,不是已经出生的婴儿?”
电话那头的声音时近时远,背景有些嘈杂,“经过DNA比对,确定是周安安的孩子。我看过技术部构建出来的数据图,大概巴掌大,是个小女娃娃,六个月,早产。”
辛守想起王中立的话——
“周安安那张床太恶心了,全是颜料……”
她用五彩斑斓的颜料,遮盖掉了床单上的生产痕迹。
辛守又想起廖勇多的话——
“当时她披着一件很大的电动车雨披,被风鼓得像个气球,走路都偏偏倒倒的……”
那天没有下雨,她用雨披的原因,是为盖住身上的血污。
她刚生完孩子,人就跑了,去了哪里?
周安安为什么不见了?
她的孩子,为什么又血肉模糊地出现在垃圾桶的塑料袋里。
就是周安安的父母,以及王中立这样见过市面的长者,都以为那只是一些腐烂的厨余垃圾。
辛守觉得如坠冰窖,浑身冰寒刺骨。
电话那头还在继续,只是宁唯换了个环境,安静许多,她刻意压低了声音,“经法医鉴定,周安安早产分娩下来的,是一具死婴。婴儿的骨骼有利器剪切的痕迹。林法医推断,是有人用大剪刀,将小……尸体剪成几大块,头颅敲瘪捣烂后,密封在了塑料袋中。”
辛守感觉浑身的血都被冻住了,那个人,会是周安安自己吗?
她不相信会有人,舍得这样对待自己的孩子……
简直是……
“丧心病狂!”
电话那头,传来宁唯的咆哮,“丧心病狂!丧心病狂!我一定要抓到凶手!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