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靡糯有些讶异地看向辛守,这女人,倒是没有他想象的蠢。
辛守下巴颌一抬,“小乔爷知道的话,不妨解个惑!”
乔靡糯轻哼一声,“老子当然知道!你们可以将谜狱想象成一座大型的保险库!有人会去银行存金子、存珠宝这类死物。自然也有人,希望存一下活物!谜狱干的就是这等买卖,专门高价收押一些特殊的人!”
他的手指,从在场的每一个人身上划过,带着威胁的蛊惑腔调,“有天才,有疯子,有恶人,也有别人不能见光的爱人,所以这里的监禁,分为很多个档次。外面与地狱犬抢食的那种,属于死期档,生死不论。当然,还有活期档,求死不能的那种。花尽窟就是干活期的买卖。”
辛守觉得自己听懂了,又没有完全听懂,她问:“既然谜狱有它的盈利方式,那昼澜谷呢?他们购买祭品的钱财,从何处得来?”
“你在神木下,不是见识过了吗?昼澜谷擅长奇门遁甲,机关器械。不然这么多年来,他们是怎么在谜狱的蚕食下,以少胜多,站稳脚跟的?”乔靡糯手指敲敲脑子,“昼澜谷和谜狱,是合作关系!”
辛守回想起神木下的机关,打了个寒颤。
辛承长长地哦了一声,“这么说,昼澜谷负责整个地下的基建任务?”
乔靡糯愣了愣,回想一下昼澜谷以往的工作,愕然道:“你要这么理解,也没什么问题。”
辛守却忽而想起尸潭,她问:“所以,大批量的祭品,是很隐秘地从蛇哥酒吧,转移到谜狱花尽窟,最后出现在昼澜谷跟谜狱租下的仓库里。根本不需要走我们走的那条通道?”
辛承比了个蛇形,“我们滑下来的通道,这么窄!一次只够塞一个人,胖点的体型,或者动物,根本塞不进去!用那条通道运送,得滑到什么时候去?何况,下来就是尸潭,嫌死得不够快吗?”
辛守疑惑:“那我们滑下来的通道,是干嘛用的?”
大家又齐齐看向乔靡糯。
乔靡糯皱着眉头,正愁眉苦脸地在回忆当初他出事的酒吧,见大家都看过来,心虚地摇摇头,“我不知道啊!我当时才五岁,掉下去时,好半天都爬不起来。我闲的没事,抠着墙壁上的迷宫走,突然就出现一条通道,老子好奇嘛,刚探进去一个头,整个人就滋溜一下,滑下去了。说起这个……”
他来了兴致,将毛绒绒的腿盘坐起来,压低声音,说:“我在口子上,挂了个网兜,想看看能不能兜住点儿什么。挂了十年,连只耗子都没抓住过。”
他指指辛守,“你是第一个猎物!”
“……”辛守语塞,这小孩分明是怕别人像他一样,直接坠进尸潭里,才好心地挂上网兜,现在非得用这么讨嫌的语气说着好话。
不过那网兜挂了十年,风化已久,只承受她一人,就碎了。
那股韧劲儿,就像他一次又一次的期待一样,在时间中消磨殆尽。
她有些心疼地拍拍乔靡糯的肩膀。
乔靡糯被她忽然变得慈爱的表情,惊得汗毛倒立,默默撑起屁股,离她远一些,这才心有余悸地说道:“我闲的没事,经常从那条通道往上爬,里面黑漆漆的,有时候有水,有时候没有水,只是盘根错节地堆着一株极其粗壮的葛葛蔓。那葛葛蔓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从神木到尸潭的距离,得有将近一公里,没有藤本植物,可以长一公里长吧?”
晏归辞问:“你有查看过根系来自哪里吗?”
乔靡糯点头:“很诡异,看方向,是来自尸潭底部。不过那根藤蔓,就跟那条通道一样,时在,时不在,时长,又时短。”
辛守是亲眼看见那株藤蔓因为吃痛,退缩回去的画面,但藤蔓毕竟是活物,长长短短她能理解,可那通道是死物,怎么会时长时短呢?
晏归辞和辛承也是一副思虑重重的样子。
辛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