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描画,晏归辞则在不远处,轻声和姿娘说着些什么。
磨骨像道影子一样跟在他身后。
辛守完成瓮口的多角度画稿后,不禁困惑起来,就算是用无人机,都很难飞出这道瓮口。
那么折蛰那孩子,是怎么在漆黑的夜里,利用热气球原理,将藏有他姐姐铃铛的蛇皮送出天坑的?
她画完周遭所有被晏归辞标记出的地势后,天色已经全黑。
除瓮口下有明显的光线变化外,其他地方,一如既往。
夜里是在独蠹的石屋里吃的晚餐。
姿娘回去照顾老族长卉秂,磨骨也隐到暗处待命。
辛守和晏归辞之间的小黄蛇,被独蠹重新收回。
他看了眼状态明显不正常的小蛇,没有多问什么,只是挥手,示意站在他身侧的起娘,将身为女客的辛守带进侧屋入席就餐。
起娘在族里的身份,就如她自己所言,是仅此于天女娘娘,最尊贵的女性身份。
所以,主屋里是独蠹在陪着晏归辞用餐。
侧屋里,就是她在陪着辛守用餐。
这里不但男女不同桌,食物更是分餐制。
辛守盯着餐盘里稀少的食物,耸了耸鼻子,这浓重的药味,就是傻子都能发觉不对劲吧。
她又瞥了眼起娘的餐盘,食物是她的两倍就算了,食材的气味和色泽也很正常,没有浓郁而明显的异常药味。
看来,不是阴谋,是阳谋。
她垮下脸,问:“你给我下的,是什么药?”
起娘淡淡瞟她一眼,“安神助眠的药。”
她隐晦地比划了个割脖子的手势,问道:“到底是谁,告诉你们,我是个傻子的?”
起娘抿嘴一笑,毫不在乎她的抗诉,“你的良人夫君,晏公子,今晚就要离开我们这里。独蠹会亲自送他出去,作为安全离开的代价,你夫君他,决定将你留给族内。”
辛守啧一下,“你别玩挑拨离间这招,显得局面不够宏伟。”
她扒拉两下色香味全无的晚餐,纳闷不已,问道:“他是怎么说服你们小族长,愿意用我做筹码的?”
起娘喝一口腥气四溢的蛇汤,轻嘲道:“你们不是夫妻吗?这个羁绊,应该足够抵押吧。”
“呵呵。”辛守将餐盘往前推了推,空出一块宽敞的位置,用纸巾仔仔细细擦着。
她不信,独蠹那样轻视女子的男人,会觉得留下她,就是掌握住晏归辞的软肋。
所以,一定还有什么隐秘的交易,是晏归辞不愿意让她知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