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没有花草,只种着一人高的低矮灌木。
灌木的叶片绿得发黑,有伸长猩红信子的小蛇,在灌木丛中扭曲爬过。
辛守看得浑身发寒,这些灌木丛,就像是蛇窝一样,每一丛灌木里,都盘旋生长着不同种类的蛇。
院子的地面铺着发酵过的腐叶,五颜六色的毒蘑菇,从其中冒出大大小小的伞盖。
辛守生怕触碰到这些毒菌,就差踮脚蹦着走。
卉秂踏着木阶,走进屋里。
晏归辞牵着她跟上。
那名穿着打扮十分娇嫩的女人,就静静候在门口,听吩咐。
屋里点着好几盏灯,光线比外面还要亮堂一些。
卉秂坐在主位上,目光如炬地看着晏归辞。
辛守发现,她在瓮里男人们的视野中,多数时候都是个无关轻重的隐形人。
卉秂似乎在等晏归辞先开口。
但向来温和有礼的晏归辞,这一次却只是默默站着,连招呼都没有主动打一个。
辛守眼神乱飘,人却“夫唱妇随”。
许久之后,卉秂似乎轻哼了一声,然后开口道:“独蠹跟我说,你能找到我们丢失的神石?”
晏归辞胸有成竹,笃定道:“能找到。”
卉秂眼神微微眯起,脸上不见丝毫欣喜,只是问道:“从何处找?”
晏归辞四个字打发:“无可奉告。”
卉秂怒极反笑,“怎么,我还没死,独蠹就已经敢独揽大权了?”
晏归辞否决,“并非如此。要调查神石的去处,就要从神石的丢失着手。据独蠹所言,神石是在一百二十四年前丢失。”
卉秂:“不错!在那条裂缝,被孩子们发现后不久,神石就丢失了。”
晏归辞继续道:“这些年,从天女墓走出去的人,一共三位,分别是前前任老族长之女依娘……”
他的话,戛然而止,不再继续。
辛守看了眼主位上暮气沉沉的老族长,有些着急,悄声道:“还有谁?”
她知道的只有阿依婆婆和阿茵。
晏归辞冷眼望着上座的卉秂,“还有谁?自然是从老族长手里逃出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