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守在除夕夜的前一晚,回到裕蟾山。
她现在是全家的重点保护对象,自回到主楼,方圆百米内,别说闲杂人等,就是一只叽喳的鸟,都很难靠近。
明天晚上就是团年夜,按照以往的规矩,整个裕蟾山的辛氏族人,都要齐聚天鹤潭,陪着老太爷团圆守岁。
辛守正在家试新年的晚礼服,她肩膀上的血痂已经脱落,留下淡淡的疤痕,摸起来还有些凹凸感,但打上一层散粉后,视觉上并不明显。
不过脖子上的伤口,就不好掩盖了,毕竟有缝合痕迹,尚未完全消肿的伤口,在白璧无瑕的肌肤上,显得很是怵目惊心。
辛承上药的手,哆嗦个不停。
辛隽毅在旁边更是看得牙疼,“我来。”
他抢过辛承手里的医用纱布,对着伤口试了又试,紧张的手指发抖,就是不敢贴上去。
辛守有些无奈,看向一旁的家庭医生,“爸爸,您让崔医生来吧。”
崔制灿在旁边呆呆站着,尴尬又不失礼貌地微笑着。
辛承吐槽:“他一个毛头小子,重手重脚的,把你弄疼了怎么办?”
辛守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谁才是毛头小子。
辛隽毅看着那道鲜明的伤口,心疼不已,“邹医生手稳。我看还是派人,去南非将邹医生请回来。”
辛守叹口气,“您要真那样做的,可算不上请。何况,外科医生又不止邹医生一位,我们不能总让他一个人头秃。”
辛隽毅放下手,示意崔制灿接手。
崔制灿很快就将她脖颈处的伤口包扎好。
这一次没有缠整整一圈,只是一个整洁的小方块,用纱巾一盖,就能完全遮挡住。
“谢谢您,崔医生。”
崔制灿脸颊一红,飞快收拾着医药箱。
辛承警惕地眯了眯眼,出于他男人的直觉,立即挥手送客,“徐管家,送送崔医生。”
徐管家应道:“是。”
崔制灿跟辛隽毅告别后,转身离开主楼。
辛承将辛隽毅拉到一旁,低声道:“新聘的家庭医生不行,太年轻了,长得还好看,我姐可是恋爱脑,又陷进去了怎么办?”
辛隽毅给了他一个脑瓜崩,“你姐比你机灵!”
辛承皱眉,“算了!只要不是晏归辞那个衰神就行,老爸,我跟你说的事,怎么样,筹划筹划?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辛隽毅随即跟着皱起眉头,“那位指挥长……”
父子俩勾肩搭背,一起躲到露台外密谋去了。
辛守透过镜子望出去,细细分辨着镜像里的口型发音。
除夕这一日,整个裕蟾山都醒的很早。
除主楼外,其他族人都在一大早就赶着去天鹤潭抢开门红。
往年就姗姗来迟的主楼一家三口,这一次因为辛守带伤,更是到夜幕降临,才施施然步入天鹤潭大门。
辛承和辛隽毅,一左一右搀扶着宛如公主一般的辛守,生怕她被人声惊着,被夜风凉着。
辛守没有觉得自己伤的多重,毕竟还活着,已经是最大的幸运。
但对于辛隽毅、辛承而言,她就是遭了天大的罪。
从小娇养,连皮都没破过的大小姐,从晏归辞回国归来,这前前后后,住过多少次院。
便是不信邪的辛隽毅,都开始在认真考虑辛承的提议。
三人走过天鹤潭的长寿桥,径直去到宴会厅。
辛氏一族的老太爷辛回南正坐在主座上,笑得满脸都是褶子。
他的脚边跪着一连串虎头虎脑的小娃娃,一个个嘴甜得犹如抹了蜜,哄的老太爷喜笑颜开。
辛承鄙夷道:“一帮小傻蛋,不知道背了多久台词。”
辛隽毅隔空瞪儿子一眼。
辛承又不怕死地唠叨一句:“可怜我们这些没妈的孩子,没人教,不会争宠,小时候跟傻子一